“原來君上也在這,姚大監沒守在太子身邊嗎?”
“還有琴丫頭也在。”
林子中的琴白衣掠到竹梢上,而姚遠跟褚律不知何時已到了城牆上。
蘇太宰跟褚律對視著,前者笑容淺淡,“君上如今是真長大了,為了一個女人,無所畏懼。”
明謹心知此人在意指身份之事,畢竟琴白衣就在這裡。
但褚律竟也不怕他揭破,老神在在道:“太宰扶持孤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過孤知道你這些年心繫所在,這人麼,活一輩子總有些弱點把柄在別人手裡的,孤有,太宰你自然也有。”
“得了心愛,安生度日,便是這人一生最高的追求了,貪那麼多做什麼呢?”
褚律這話好生理直氣壯,姿態高潔。
蘇太宰也是好風度,笑而不語,最終後退兩步,上了馬車,飄出一句,“那還請君上允諾才好。”
馬車安安靜靜走了。
其中必有隱秘,但琴白衣卻沒法多問,規則限制,不問政治,只聽差遣。
跟琴白衣行禮的時候,褚律也退了一步回禮,“琴師傅客氣,如此叨擾,實為感激。”
“君上客氣了,我今日來,也是為了皇后娘娘。”
琴白衣這人心性比梨白衣還純淨,有時候思想高深,看透世間,有時候特別耿直。
半點面子都沒給君王。
褚律失笑,朝邊上的明謹笑看一眼,“好吧,果然是我的妻子更討人喜歡。看樣子太宰實力恢復不少,你跟姚遠兩人都未必是對手,只能等斐無道或者書前輩恢復再說...他以後可能還會動手,我得請你有空多陪一下阿瑾。”
他剛這麼說,明謹便皺眉了,“書前輩一人留在白衣劍雪樓不安全,琴白衣必須在那邊,至於我,我日後少出門就算了。”
褚律點點頭,“嗯,我們兩個多在一起,姚遠就不用分身乏術。如此也好。”
明謹:“...”
她沒接觸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琴白衣來回看看兩人,沒說什麼,倒是梨白衣將吃的遞給她,得知是明謹心意,她笑得分外開心,伸手摸摸明謹腦袋,後從容離去。
明謹回頭,瞧見姚遠的目光,她愣了下,心頭微微起伏,但很快平靜。
回了宮,明謹沐浴完,已是夜時,出了浴池,瞧見褚律讓人擺了一桌的吃食。
她周身還帶著些許水汽,抬眼瞧他,目光掃過桌子上還熱騰騰的菜餚。
好像是羨樓的菜餚。
“君上換口味了麼?”
“不,瞧著你好像挺喜歡,還特地送了別人吃,我嚐嚐,看看多好吃。”
這語氣有點怪,酸酸的。
“其實也沒宮裡的好吃。”明謹不動聲色道。
“那得看是誰送的,你沒瞧見剛剛琴師傅那高興的樣子,就好像得了親女兒送的禮物似的,這若換做是我得到你送的吃食,那我也得....”
“君上這年紀還做不了我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