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什麼必要,但她必須表態。
褚律深深看著她,“你的意思是不改此前的選擇,不後悔嫁給我?”
“只要我還是君上。”
明謹應得很果斷,“是。”
她本就無所謂自己未來夫君是什麼人。
“我跟君上您有共同的敵人,至於彼此都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所謂。算起來,謝家犯下的罪都可以誅九族好幾次了,我這般身份,怕是比娼妓還不如,哪裡有資格去挑剔君上您。”
“所以,還請君上記得我們成婚的初衷,既走出了這一步,就都別回頭看了。”
她堅毅如斯,褚律從她眼裡看不到半點對這場婚事的多餘情感。
他沉默片刻,笑了笑。
“好,那你我夫妻聯手,把那老東西拿下。”
“對了,他今天上朝了,好演技,痛陳子孫不肖,主動求罪,還說要卸去身上的官職,不過他到底積威重,名聲太好,又沒證據,我總不能說他乾的事兒。也就沒法直接擼掉他,只能讓他暫時閒賦在家,這算是他以進為退,”
明謹挑眉。
褚律讓姚遠進來,後者解開明謹穴位,三人照了面。
姚遠低頭道:“奴遠遠看了下他,此人武功深淺暫時不明,是重傷垂死,還是已恢復,無法確定。”
白衣劍雪樓的書白衣已重創,暫無戰力,斐無道也重傷,如今不知在哪養傷。
剩餘戰力也就姚遠跟琴白衣,但未必能留住他。
要動手,風險太大,保不準就是滿盤皆輸。
“我跟你謝家從前都是他掌中玩物,自褚崢去了,昭國實際的統治者已然是他了,不過他當年也忌憚白衣劍雪樓,在武功沒有大成之前事先安排了我這麼一個傀儡,又拿捏了謝家的隱秘,讓我跟你父親都沒法求助白衣劍雪樓,這是他的局。”
的確如此。
明謹思慮了下,道:“他甚至還控制了徐秋白。”
如果廣陵谷谷主是他的下屬,那麼,換太子後,真太子跟假太子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啊,當我知道徐秋白是真褚律,我還納悶他為什麼不去找書白衣求救,現在我懂了。”
明謹發覺他在看自己。
她不說話。
“堂堂太子,面容大改,所有跟褚律有關的痕跡都被摧毀,被人當作男寵一般養在邪教門下,手頭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暫且不說他說的秘密,書白衣信不信,就是信了,他也永遠做不回褚律了。”
他說這話的事情,自己在笑。
作為假貨,他既不得意,又不嘲諷,好像不帶任何情緒,像是在說稀鬆平常的風月常事。
“作為男人,其實我懂他的選擇。”
明謹笑了下,說:“沒有人能做回過去的自己。”
她的冷漠跟無情更甚於他。
褚律愣了一會,道:“梨白衣在外面等你,我也不耽擱你,晚上再聊吧。”
“你還有什麼要看的嗎?關於這個我當年的藏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