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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果然坐不住了,秦家也在朝堂上喊冤,鬧騰之下,仲帝似很為難,最後還是蘇慎之等閣臣建議退讓一步,再行調查...
三日後,君上以為邊疆大勝慶功,宴請有功之臣,文武百官聚集,世家爵府雲集,謝家跟三十五氏族都在其列。
明謹跟蕭容進宮的時候,朝堂氣象跟往日幡然不同,熱情者從眾,女眷們看明謹的眼神如同看她們自家的老爺祖宗,既敬畏又豔羨。
大抵是因為明白自己等人是活在家族權力之下的富貴花,生死皆有他人定,但對方便是權力本身。
三十五氏族送棺威逼都城的事,如今想想尤脊背發涼。
這般熱鬧下,卻都被蕭容擋下了。
明謹一個人坐在列席前端,這個位置,當年是她父親坐的,如今她是宗子,過些時日就可以襲爵了。
宗室子女尚不能做的事,她先做到了。
對面宗室群體中坐著的褚蘭艾面色複雜。
而上座君王左右乃王后與寵妃,梨白衣提劍站在下首柱子邊上,跟禁軍統領左右庇護,她冷眼瞧著百官宴飲,偶爾目光落在謝明謹身上,面色微微複雜。
這人好像一點事也沒有,倒顯得她最近患得患失是想多了。
不過...梨白衣到外面透氣一會,沒多久,褚蘭艾出來了。
梨白衣聞到她身上有酒氣。
“散酒麼?”梨白衣問她。
“差不多,裡面有點悶。”
歌舞昇平的,她從小到大見多了,有點膩。
褚蘭艾雙手按在白石欄杆上,聞著夜色之下宮城之中開闊吹來的風,似清醒了一些,看向梨白衣,“你看到你在席上看了謝明謹好幾次,她都沒跟你說話,你們鬧矛盾了。”
她老早看出來了,這兩個在武道上有極端天賦的天之嬌女,似乎在第一面就成了朋友,那是她有點渴望的情誼。
可自烏靈剿廣陵谷回來後,兩人之間就疏遠了。
準確說,是謝明謹主動疏遠了梨白衣。
“不知道,我不太明白。”梨白衣靠著柱子,“我此前還問她什麼時候去樓裡,她答應過的,師傅也挺想她,可這麼多天,她都沒回去,想是最近風波太多...”
褚蘭艾第一次見自己的師妹這樣迷惑,大概是因為第一次交朋友,卻被冷落了,她不明白,也不理解。
不忍她難過,褚蘭艾委婉安慰道:“或許是因為怕影響白衣劍雪樓,你知道,她現在身份很敏感。”
“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她素來是一個很為別人考慮的人。”
梨白衣一想,覺得也對,“我還以為是因為...因為我那天沒幫到謝明容。”
她這麼說,褚蘭艾頓時無奈。
武功進境越快,但怎麼覺得還是很單純。
“進去吧,不好離開太久。”
她們進去了才發現有些人不在,其中皇后早早就走了,畢竟有孕,不宜在吵鬧之地待太久。
過了一會,仲帝提到要去偃月臺看放煙花。
眾人便是改道過去了。
路上經過許多閣樓,一邊看著宮裡早已掛上的花燈,一時光彩奪目,一些宗室血脈跟官員子女都十分激動,好些還提了小花燈把玩。
明謹走在路上,邊上蕭容一直跟著,走著走著,蕭容問了一句。
“少宗不要兔子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