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族的角度來說,為了庇護統治權力,這一切或許都是對的。
但....
褚蘭艾沉默半響,忽然起身,背對著殊王說:“父親,多年前,我曾以謝遠滅言跟蘇兩家來定義謝家對國之危害,可四年前泉山,我又覺得我自身的血脈也並非天然榮耀光輝。再如今,我卻覺得....這天底下並不止一個謝家,但凡權力者,面孔雷同。”
她說完就走了,背影有些孤獨。
殊王閉上眼,睜開眼時,卻是長長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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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蘭艾出了門,竟一時不知道要去哪,東望巍巍皇宮,西望謝氏門庭園林,再往外看,看到的是巍峨王城。
浩浩蕩蕩。
繁花似錦。
她上了馬,讓貼身的隨侍將一封密信帶走。
而後,她騎馬出城,去了白衣劍雪樓,終在入夜色,進了那幽靜的山林。
往日,她但凡煩惱,來這裡總能找到平靜。
可今天不一樣。
“你這是怎麼了?”
“師傅。”
褚蘭艾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有一件別人都說對,但我明明知道是錯的事要不要去做,我若做了,是錯,可是不做也是錯。”
琴白衣思慮片刻,讓她先喝茶,然後道:“那你是怕別人說你錯,論你的過錯,還是怕因為自己沒有做,而讓他人受過?”
“當年謝明謹所痛苦的,大概就是如今我所痛苦的。”
琴白衣一怔,後嘆氣,道:“那你不要像她一樣。”
褚蘭艾愣神。
琴白衣偏過臉,看向外面,輕輕道:“梨回來後很不開心,我就知道她這次在外面肯定見到了什麼讓她難以釋懷的,我不希望將來的你也這樣。”
褚蘭艾並不知烏靈的事情,但她知道謝明黛失蹤了,只是不知道結果如何,可她都回來了,說明謝明黛的事情大概有結果了。
不過,謝家那邊並未有訊息。
次日,她見到了梨白衣,後者在練劍,但褚蘭艾能看出後者的劍比從前複雜了很多。
像是心境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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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白衣練完劍,看向她,沒說什麼,倒是褚蘭艾斟酌後,才問:“謝明黛怎麼了?”
卻見梨白衣搖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