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當事人明謹平靜如初,只淡淡道:“若我不接,你敢回去覆命麼?”
千機:“自然不敢。”
明謹:“那我就不必接,但你讓不讓?”
若在都城,在君王制下,她還是謝家的謝明謹,她還會如當年一樣守規矩,當一個無可替代的謝家嫡女。
可不是了,她再也不是當年的謝明謹。
千機也察覺到了,如此近距離,他清楚看到了她肩膀的血,手上的血,以及她臉上的輕描淡寫。
垂眸,他退開一步。
明謹走了過去。
在廊下的蕭禹這傻乎乎的,竟跟上去了。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問:“你確定要跟我回屋麼?”
蕭禹本想問她傷勢情況,聞言呆愣,反應過來後面色燥紅,踉蹌往後退了好幾步,但他發現他一退,反而有人過去了,褚蘭艾單手抵住芍藥欲關的門。
“才剛救了你家姑娘,連門都不讓進麼?莫非我家師妹不用療傷?”
褚蘭艾身份太重,氣質又強烈,還有武道根基,芍藥一愣神就被對方推開了門,然後...梨白衣跟言貞進去了,褚蘭艾關了門,站在簷下,看著在院子裡被天狗拓澤攔下的千機等人。
千機上前,道:“殿下,我們已非男子,乃奴婢。”
說這種話,他一點也不為難,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陰柔感,但並不邪惡,好像在這個女人面前,他收斂了所有的邪氣。
可惜,褚蘭艾太冷了,只淡淡瞧著他,“退下。”
“殿下。”
“我讓你退下。”
千機沒敢對視,只再次低頭,“奴等守在外面,若殿下有差遣,奴既來。”
他往後退,然後揮手帶著其餘太監離開,守在了外面。
全程沒有半點抗意。
褚蘭艾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收回目光,轉身進去。
剛進去,她就見到託了梨白衣已經脫下了環鐲。
看起來流的血不多,但比流血更嚴重。
“等下我用淬骨術....讓謝明謹的人替你熬藥。”
梨白衣看他,“你不信十二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