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樹梢,一動不能動,只能看著那天邊山巒尖端出了一縷陽光,它斜射過山川千里,到達這邊,將原本昏暗的密林照亮,也讓他隱約見到了兩個隱隱斷頭的軀體。
那是鷹灼跟狐光,在無聲無息中,饒是那個白衣女子也沒察覺的時候,他們就已被擊殺。
而自己....親眼看著一個揹負長刀的男子踩著天邊光度從容而來,一影七步遠,轉瞬就到了身邊。
樹梢都不帶動一下的,輕功超絕可怕得很。
“那天你也在,應該知道我是誰。”
“斐無道。”
“那你是誰?徐秋白,還是其他人?”
“....”
徐秋白沉默,斐無道則是用手指敲了下他的面具,淡淡道:“你的武功,哪裡學的?”
“無名小卒,繁雜而成。”
“你習武的天賦沒有你讀書厲害。”
“你查過我。”
“好奇而已。”
“因為我的武功。”
“不,你的長相。”
“像一個人。”
徐秋白皺眉,斐無道沒有多說,但拔出的刀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像一個人,誰?他的仇人嗎?蝶戀花的仇人?
那得看他今日能不能活下來了。
徐秋白目光飄遠,竟落在山崗遠方迂迴山道中的馬車之上,看著它漸行漸遠,再看,竟發現天上又飄了白雪。
一場雪可算是瑞雪豐年,可若是一直下雪,便是災難。
彼時,馬車裡,明謹撩開簾子,道:“下雪了。”
剛進馬車就把了她經脈的梨看了她一眼,道:“你自己的身體也在下雪,你不知道嗎?“
“我真不知道。”
“看樣子已經吐血好幾天了,廢了多少帕子,你怎會不知道?”
“白衣劍雪樓的姑娘這麼會套話可不好。”
明謹帶笑調侃,梨越發皺眉,“你知道我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