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顧著救人這種私事,我們可不一樣,是有公事來的,自然不會放過血煉門。”
莊無血其實是在試探,試探謝家是否對霖州城有其他安排。
“莊大人為國事操勞,為國捐軀,其心可表日月,真是讓人欽佩。”
來了來了,謝二嫡女官方發言。
捐軀什麼的,真是餘味流長。
真是一生汙點啊,偏偏讓這女人親眼見到。
心中暗恨的莊無血似笑非笑,“好說,為了朝廷辦事而已,謝二姑娘既有如此愛國之心,想來很樂意讓我調配你手底下這些人去剷除血煉門的邪徒。”
明謹微笑:“當然不介意。”
莊無血正要笑,卻見這人帶著笑來了一句,“那得讓你們監察院換一個領導之人來才行。”
莊無血眯起眼,“你什麼意思?”
明謹:“很顯然,我不信任你的能力。”
邊上幾個監察院的人面面相覷,本來還覺得謝明謹大概要跟自己老大撕破臉了,但好像初次見面就已經撕開了?
“故意被抓,入了他們的老巢,忍辱負重,這本是讓人欽佩的,但你沒忍住,還是讓你的人把你救出去了。我想,你原來的計劃就是等著待在外面的監察院之人故意搞出聲勢,震懾血煉門之人,讓他們為了隱蔽而帶你撤退去真正的邪教聚集之地,可你看見了我,於是改變了注意,想以國之大義相要挾,拿我這邊的人當棋子。”
莊無血還以為她要說什麼呢,結果就這事。
“所以啊,謝二姑娘是不願意咯?懷疑我要利用你,還是覺得我莊某人就該死在那牢獄呢?”
“不,我只是責怪你本應該篤定自己絕不會死,昭國豺狼還是有些價值的,就該把自己的價值最大化,這可是莊大人此前教我的。”
“好生義正言辭,那你自己呢,莫非會甘願犧牲....”
“已經墮落到跟我非官職的一介女流相比,這難道不是莊大人自身能力的體現嗎?食君俸祿,享國之薪榮,卻這般自輕自賤,看來我的判斷沒錯。“
自輕自賤?這用詞簡直有毒。
磅!莊無血一愣之後驟然暴怒,將腰上佩刀砸在桌面,但另一邊,天狗跟畢三都已凜然出劍。
兩邊之人霎時劍拔弩張。
動靜不小,屋外不遠處的雪鷹堡等人驚愕,齊齊看著門外被暗衛們包圍起來的三個監察院門人。
這些是什麼人。
不是談合作嗎?
————————
“不願意就不願意,何必這樣惡毒攻訐,好好的貴女,不必時刻賣弄自己的鋒芒辭令。”
莊無血陰沉怪笑,輕輕鬆鬆就把邪惡推到了明謹身上。
明謹不說話,只是做了一個示意他出去的手勢。
莊無血扯了下衣襬,嗤笑了下,轉身欲走。
“莊大人當然知道我不可能同意,可你還是來問了,不過是來試探一件事,以及做準備。”
“其實不必這麼婉轉,直接問就可以了。”
“我自然會告訴莊大人我父親不會違背軍規,在沒有君王旨意的情況下,私自調兵來霖城。既沒這個前提,莊大人也就不用守株待兔等著抓我父親的錯處邀功領賞。”
莊無血轉過身,死盯著明謹,眼神如狼。
“我對父親都沒指望,莊大人就別多想了,既恢復了正常的樣子,我們反而可以好好聊一聊。”
“比如合作把血煉門連根拔起,莊大人完成任務,我也能剷除謀害我謝家的邪惡敵人,平等合作,互惠互利,不好嗎?”
把人給莊無血指揮是不可能的,她要爭取的是畢三自身的話語權。
合作而已。
莊無血嘴角下壓,似是即將拒絕的不悅,但很快嘴角一勾。
“我就等著謝二姑娘提出來呢。”
“這樣我就不會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