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翻著白眼,倒也替她把了,過了一會,他眉頭緊鎖,細細檢視,道:“我看你也是懂醫術的,難道沒察覺自己什麼情況?”
“我的毒性發作似乎沒他們劇烈,但更隱晦,似不太像單純的提煉深毒。”
“的確不像,你這毒有活性多了...你是不是被他們餵了什麼?”
“飯菜算嗎?”
“血煉門的飯菜你都敢吃,八百年沒吃過飯啊?”
蝴蝶奶奶怒瞪明謹,明謹嘆氣。“我隔壁一位兄臺,沒飯吃,倒是被人折磨了一番,還被一位好男色的血煉門邪徒預定寵愛,好歹吊著命。為一女子,我又沒人家那條件賣身保命,也只能乖乖吃肉吃菜了。”
她豈會不知那飯菜有問題,只是拒絕不了,還不如乖乖吃下,免受折磨。
蝴蝶奶奶沉思,“如此,我倒是理解你了。”
明謹:“是吧。”
“不過你吃的那飯菜裡有花兒紅的幼生蟲卵,那血煉門怕是想長遠控制你,若是讓蟲卵在你體內發育開來,我也救不了,只能由著那門主拿捏你。”
手指抵著額側,明謹詢問:“母蟲在他手中?”
“當然,不然你以為他哪來那麼多花兒蟲毒,尤其是這些年,什麼客棧飯店,許多都被他安插了花兒紅的小巢,動輒殺人,然後....”
他忽發覺自己說多了,正要閉嘴,卻聽到明謹淡淡道:“正常的花兒紅繁衍速度並不快,畢竟是蠱蟲,大多以吞噬同類為生,數量有限,若要大量繁育為己用,煉屍為蠱巢是最好的手段。”
蝴蝶奶奶大概沒想到她來這裡沒多久,連這種隱秘都查探出來了,“是啊,不然你以為他們要那麼多屍體幹什麼,吃也沒那麼大胃口啊。”
“是這個道理。”
兩個醫師聊得很上頭,邊上暗衛幾次欲言又止。
姑娘,您是頂級的世家貴女,請穩住,別被這糟老頭兒帶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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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明謹對自己的情況有數,早早壓制了蠱蟲生長,如今時間也來得及,蝴蝶奶奶著手誘引,用藥將蠱卵活性擊殺,再隨血毒排出。
但這是一個長遠活計,比謝瀝他們更難更久。
“會很辛苦。”
“還好吧,我最多的就是時間,平日裡也沒什麼事幹,最會的就是吃藥調養了。”
蝴蝶奶奶覺得傷者如果都像這姑娘一樣溫順有條理,他們當醫師的一定很長命很多。
他正要誇讚。
“這些藥不貴,要麼把這幾味草藥換一下,藥性可以替代吧?”
蝴蝶奶奶看了下,他孃的!都是頂級的藥物,天才地寶,價值連城,他從醫多年都沒經手過幾樣。
“你都有?”
“我沒有。”
“那你說個什麼勁兒?”
“家裡庫房有,沒有也可以從黑市買,反正也不貴。”
反正也不貴,簡單五個字真誠從容得彷彿從肺裡吐出來似的,分外清純不做作。
蝴蝶奶奶:“....”
真是長了好大的見識,紮了心肝好粗一把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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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謹泡澡之前,對畢三道:“血煉門那邊的人不會坐以待斃,單他們門下之人,或許不願意跟我們硬碰硬,但他們可能會聯合其他邪教教派一起攻擊,放出訊息,我們只為求醫問藥,救完人便會離開。那些小教派知道好歹,愛惜羽毛,就不會輕易為人棋子。”
“是。”
畢三下去吩咐人,明謹這才進屋入了浴桶,芍藥不由笑著說:“剛剛我燒水,三姑娘摸進來幫忙添柴呢,奴婢沒阻止。”
本是尊貴的三房嫡女,別說給人燒火,就是庖廚都是不進的,自小養尊處優,能做到這份上,芍藥卻只覺得自家姑娘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