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驚訝,但一想又明白了,如果對方真的是謝明容喜歡的,那謝明容之所以妥協,條件也不過是放走了這個人。
那再追查反而不好。
“我這位大姐夫那兒,查了麼?”
喜歡的,放走了。
未來還得看這個娶了她的男子。
“查了,無通房美妾,也不出入煙火之地,為人謹慎,官途勤勉,並無貪汙之像,而歸勤伯府對大姑娘也頗為敬重,家中妯娌以大姑娘出身最高,加上大姑娘為人處事跟規矩都沒得說,那邊也無甚可刁難的。目前只查到這些,若是姑娘願意,那邊還可以繼續往下查。”
“因為謝家而敬重麼?那萬一謝家不行了呢?花好月圓時,十之八九都是如夢幻影。”明謹喃喃自語,又補了一句:“看她那樣子...似乎有孕了?”
她留意到謝明容好幾次撫過肚子,神色複雜。
芍藥頓悟,“我讓那邊的人繼續盯著,萬萬要讓大姑娘安穩。”
“不要讓人察覺。”
“是。”
明謹不置可否微微頷首,卻瞧道芍藥欲言又止,她看破了後者的憂慮跟疑惑。
是在想她為何跟小賊一樣在這裡偷看,卻不過去。
明明答應了許氏的。
明謹壓低聲音輕輕道:“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
“啊?”
“想說的都說了,不能說的也都說了,所以...就不過去了吧。”明謹淡淡道。
本來她今日遵從許氏的“告密”,特地來文曲山,就是想找謝明容說清楚,她太瞭解對方,知道從哪個地方下手,也知謝明容待她冷淡的癥結所在,可真看見了對方,卻忽而改變了主意,最終只能待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偷偷看著。
說透了,冰釋前嫌又能如何呢?
讓對方回頭麼。
可原來哪怕在她臆想的夢裡都是無法釋然的。
終究是意難平吧。
謝家這個牢籠,她飛不出去,別人能飛出去也好。
後面傳來謝明月大大咧咧的呼喊,明謹站在花叢後面,對著似錦繁花輕輕笑了下,然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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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謹會和明黛明月兩人,那殿內進香的人果然少了,卻不是因為人少了,而是因為裡面被清了場子。
但也有可能是那些老百姓跟其他官眷主動避讓。
“宗室親衛?十二衛士的閨閣,就是瑤光也沒資格用...”謝明黛剛剛來湖泊這邊就已經瞥見了,只是當時急著找明謹,也沒仔細看到底是哪位貴女有這麼高的身份。
昭陽,光惠,朝歌還有瑤光,這四人要麼是遠親郡王的女兒,要麼就是近血公主的女兒,雖都是郡主,但在宗室裡面並非近宗血脈,只能算是普通宗室子弟,而褚氏皇族十幾代流傳下來,宗室子弟許多,近血子弟卻不多。
這也是宗室看重宴王,而宴王此前求娶明謹得以賜婚,固然朝廷內部知道有貓膩,但廣大民間卻是覺得很正常的主要原因。
換做她們的爹孃,就尚算有些份量。
“十二親衛麼?”明謹走在後面,剛瞧到,眉梢微微下壓。
“她竟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