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元東帶人下去,還沒到半山腰就察覺不對了,因為周遭太靜了,竟沒遇到半個人影。
要麼真巧和,也只有一個合理解釋——這裡人都知道了有歹人潛入襲殺,被聚集保護起來了。
可他們當初是避開其他人的,只潛伏到彌撒殿那邊才動手,動靜雖不小,附近卻也沒什麼人。
除非....
“那謝明謹派人通知到援兵,快,去主殿那邊,拿下謝家人!”
蔣元東懷疑謝明謹另有後手,也知道現在匆忙下去無異於自投羅網,還不如拿些人質自保退走。
不過他們剛想改變路線,就見林中出現綽綽影子,緊接著箭矢掠射而出。
同樣,這也是軍弓!
————————
“下面打起來了。”
確定安全後,明謹等人上了二樓高出眺望半山腰,隱約瞧見半山腰的黑影動靜,便知援兵到了。
“應該是東戰的城防軍。”
“接下來就是等了。”明謹不再看,下樓去看徐秋白跟護衛的傷勢,也說了此事。
她是特地來說此事的,說完,護衛才能安心昏睡過去,不必強撐著。
“那就好。”
徐秋白如此說,明謹正彎腰低看他肩頭傷勢,聞言,目光從肩頭紗布下泛紅潤血的位置挪開,落在眼前書生清俊蒼白的臉龐上,只是淺淺一掃,便是移開了,略無奈道:“聖人學生,科舉問功名,徐先生受傷了,得養傷耽誤時間不說,你傷的還是右肩,來日寫字都困難,這還叫就好麼?需知應考也不過兩月之期。”
她這樣埋怨,既端莊又嗔怒,還帶著幾分愧疚的無奈。
鼻端本是血腥味,但此時總有縈繞不散的淡冷蘭香,徐秋白垂下眼,回得倒是理直氣壯。
“聖人學生,先問恩情,再談功名。”
明謹:“平了。”
“嗯?”
徐秋白不由抬眸看她,但這個距離太近,有失禮儀,他便又低了頭。
“花點錢財僱個說書先生,交易上來說你我誰也不虧欠誰,不過徐先生重情義,非要報恩,那是先生的事,我總不好說什麼。”
“那姑娘還管我?”
管你?
明謹一愣,心裡浮出略不自在的一念:誰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