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陽低沉的聲音不急不緩的說著:“請問還有空房嗎?”
瘦弱少年聽著他話裡的沉穩,也稍微穩定了些心神,臉上的警惕退卻些許,但也只開啟了半扇門,側身站到一邊:“有空房,客官請進。”
澹臺夏心裡一喜,跟著司空陽走了進去。
客棧並不是多麼豪華,因為連日來的恐慌,現在連一樓吃飯的大廳都沒有一個人,只有櫃檯點了燈,房間裡還有點陰暗。
澹臺夏剛從黃泉鎮同樣陰沉的環境中換到正常的世界裡,對眼下這種黑暗有點不適應,她兩隻手緊抓著司空陽的衣服,身子都快貼在他背後了。
司空陽皺了皺眉,知道她本來膽子就很小,只好趕緊讓瘦弱少年帶他們去房間裡。
那少年帶他們就去了樓上,司空陽念著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想一人一間房,但沒成想,澹臺夏不鬆手。
“我不要,我害怕。”她連理由都不願意多說兩句。
司空陽想著她的心意,覺得自己於男女之情上並沒有什麼想法,就不要耽誤澹臺夏大好的年華,因此並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仍是拒絕。
“你別丟下我一個人,我真的害怕。”澹臺夏死活不肯鬆手。
司空陽不願讓一旁的店小二看熱鬧,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你也是元嬰修為的人了,你可以保護自己的。”
哪知澹臺夏順著他的話又苦苦哀求:“我的靈力怎麼來的你最清楚,我根本不會用,它們甚至還不如一把匕首有用。”
司空陽想了想,也對,澹臺夏在崑崙派待了才幾天,那林向晨又著急去了冰蓮秘境,肯定沒教她什麼東西,說不定現在她會的,還是自己當初教她的那個用靈力化作武器的招式。
這麼一想,司空陽在心裡嘆了口氣,頗有一種自己好像一個灌了別人修為就跑,一點責任都不負的人渣。
現在又想把人家丟在一個房間裡面對未知的恐怖。
澹臺夏頂著店小二探究的眼神,低垂了眉眼,手指還是抓他衣服抓的緊緊地,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司空陽捏一捏眉心,還是妥協了:“也罷,那就一間房吧。”
澹臺夏並不知道司空陽內心轉過多少的想法,她只覺得今晚能和司空陽在一間房,自己會特別安全。
司空陽卻不是這個打算,反正仙人是不需要睡覺的,那麼這漫漫長夜,定是要做點別的事。
待讓店小二又添了一床棉被之後,澹臺夏關上了房門。
司空陽坐在房間裡的凳子上,翻手拿出一壺酒灌了幾口。
濃郁的酒香又盈滿了整個房間,濃烈卻不刺鼻。
她好久沒聞到這個味道,深呼吸了兩口,臉頰上就暈上兩坨紅暈,已然有些微醺。
“來,我教你一些基本的招式。”司空陽喝了兩口解了解饞,就喊在一旁呆愣住的澹臺夏。
“啊?”她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過了好半天才轉過頭看著出聲的司空陽。
司空陽看她臉頰上的顏色,心裡面警鈴大作。
“喂,澹臺夏,你在想什麼?”他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後退了兩步,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澹臺夏搖搖頭,往常她不會這樣的,雖然也是不勝酒力,但也不會菜到只聞到酒味就醉了。
“我不知道。”因為門窗都緊閉,所以濃香的酒味散播到房間裡的每個角落,遲遲不能散去。
澹臺夏卻感覺自己好像在一個大酒缸裡,她感覺頭越來越暈,眼前的司空陽變成了三五個,一會兒重疊一會兒散開,她不禁開口說道:“司空陽你別動了,我好暈。”
說完她的身體也開始左搖右擺,一手扶著絲絲隱痛的頭,一隻手無力的在空中尋找一個能扶著的東西。
司空陽這才知道她是醉了,他有點茫然,澹臺夏什麼時候喝酒了?
為此他特意翻出來剛剛放進儲物戒的酒壺,裡面只有自己喝的那幾口,沒有少很多。
那澹臺夏怎麼會一副喝醉了的樣子呢?
酒壺一拿出來,本就滿室的酒味又濃郁了幾分,這下澹臺夏全身都泛著粉紅,眼睛一眨一眨的,雙腿一軟,馬上就要跌倒在地上了。
司空陽餘光看到,趕緊一個箭步上去扶住了她的身體。
澹臺夏砸吧了兩下嘴,眼睛緊閉,已經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酒味不停的在空中肆虐,她的面板越來越紅,司空陽不經意看了眼,發現紅色的面板中,隱約有幾個白色的光點在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