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之前品鑑樓那人說的東西,冰蓮秘境坍塌後跑出來的東西。
秘境中的秘寶被拿走之後,秘境會坍塌,但並不會有東西跑出來,裡面的一草一木都會一點點消失,動物也會變成光點消散在空氣中,不復存在。
所以這個事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司空陽眼睛盯著那些來回遊走的白色光點,心裡面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把澹臺夏放在靠在床邊的位置,思緒一時半會兒有點亂。
好像最近一段時間,整個玄魔大陸都開始亂了起來。
他不由得開始掐指卜算。
未來被一片迷霧遮住,看不清到底是什麼局勢,這誰他幾個月前卜算出的不一樣。
“唉……”他嘆息一聲,從丹府中調動靈力,淡金色的靈力從澹臺夏露在外面的指尖中鑽進去,那些靈力變成司空陽的眼睛,替他看見了此時澹臺夏身體內部的情況。
她的身體裡一切都還好,就是有個白色的像蟲卵一樣的東西在面板中游走,它們的一端發出微微的紅色,遊走的速度也很慢,好像喝醉了一樣。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澹臺夏沒喝一口酒卻醉倒了的情況,原來醉倒的不是她,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入侵到她體內的蟲卵。
有意思,司空陽沒有急著出手殺死那些蟲卵,他的靈力包裹著一個走的最慢的,把本就分成絲的靈力又分裂的更細了,審查了一下蟲卵內部。
裡面什麼都沒有,好像它就和空氣沒什麼區別,只有外面的那層白色的皮把它們區分開來。
這不對勁,按照那人所說,這東西會在人體裡繁衍,然後最後讓人變成一灘綠水就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東西。
他有心把其中一隻從澹臺夏的身體裡帶出來慢慢研究,用靈力包裹著想從她的面板裡帶出來,沒想到這個東西一接觸到空氣就迅速破裂掉,他的靈力裡面只剩了空氣。
司空陽有些錯愕。
這要怎麼辦,他有些怔愣在原地。
就在他發呆的功夫,他的靈力給他傳輸了一個很重要的資訊,那些蟲卵從酒醉中逐漸清醒,加快了遊走和繁衍的速度,司空陽一瞬間清醒,不能再拖延了。
他把靈力分成一個又一個的小泡泡把所有的白色蟲卵包裹住,然後把另一部分的靈力凝成針一樣細的,直接戳了那些東西。
在靈力裡這些東西被刺中後迅速化為空氣消失不見,速度之快,讓司空陽都有些不可置信,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但這些東西著實不見了,他的靈力是繼續留在澹臺夏體力不是,撤出來也不是,有點進退兩難了。
“哎。”他嘆息一聲,靈力她的身體裡轉了一圈,沒錯過任何一顆殘留的靈力,還是選擇了撤出了靈力。
然後還是不放心,手指動了幾下,給澹臺夏圍了一個結界,以防她有什麼別的動靜。
她仍是一副睡著的姿態,且因為是倚靠在床邊,看起來頗為不舒服,司空陽想了想,一股腦的靈力從他身體裡湧出來,輕柔的抱住澹臺夏,直到把她放在床鋪上。
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公雞的鳴叫聲叫醒了太陽之後,澹臺夏緩緩睜開了眼睛。
渾身都好像被人揍了一頓一樣,身體每個地方都有說不出的痠痛,她想抬頭揉一揉眼睛,卻感覺胳膊有千斤重,她努力了半天,還是沒能抬起來。
“司空陽。”她開口問問司空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發現自己的聲音也和被砂紙磨了一樣,沙啞極了。
他坐在另一邊的凳子上,一隻手拿著酒壺,另一隻手拿著本書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
聽到她的響動,還沒說話,就聽見她粗糲的嗓子,關心的問了句:“你聲音怎麼回事?”
澹臺夏什麼動作都做不了,連頭都好像被禁錮在鐵塊之中,抬不起來。
“我不知道。”她掙扎的動了兩下,還是很疼,於是放棄,直愣愣的看著房頂,心裡面嘆了一口又一口的氣。
“也不知道這個客棧的水有沒有問題,我手裡只是酒,所以你還是試試吧。”司空陽倒了杯水送到床邊,示意澹臺夏過來喝。
她動了動唯一能動的眼珠,還得繼續沙啞著嗓子回答的他的問題:“我動不了,我昨晚幹嘛了?”
司空陽艱難的聽完她的話,想了想,只能分出一股靈力探查一下她身體的情況。
如果是一個多月以前,那她必定是感知不到這一點的,現在的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陌生人的靈力鑽進她的身體裡,她隱約有些排斥,但靈力感受熟悉的氣息,很快就愉快的接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