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花看著她緊繃著的臉,擦乾淨臉上的淚水,被水洗過的眼睛格外清澈。
“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男子,他說要一直陪著澹臺姑娘,我也不會放棄。”
她閉上眼,嘴角帶著一絲嘲弄,冷聲說道:“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就是告知你一聲罷了。”
她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綠色的衣袖在空中劃出一道痕跡,就如她們這兩天短暫的友誼上面的裂痕一樣。
真是麻煩,澹臺夏嘟囔了一句。
還是要讓林向晨從魔宮裡出去啊,洛花可是司空陽當女兒寵的,他不能死在魔宮裡。
澹臺夏垂下長長的睫毛,神情冰冷。
司空陽從澹臺夏那裡出來,精神已經恢復正常了。
這些年他也斷斷續續嘗試過一些辦法,也都沒有什麼用,但澹臺夏的毒藥像一顆火種,讓他心中那塊熄滅的木炭重新燃燒。
她不能出事,他這麼想著就往書房走去。
合歡宗的勢力並不強大,也沒有哪個城市或者國家願意依附於他們,但因為合歡宗特殊的雙修功法,他們的人脈遍佈玄魔大陸,手上掌握的把柄令人不敢輕視這個門派。
起初合歡宗的早期的一些特殊體質的人為了不遭受非人的侮辱和欺凌聯手成立的,目的是庇護天下所有的特殊人群,隨著他們的壯大,一部分弟子動了心想與仙人長相廝守,卻不知那些人只是圖他們特殊的體質,於是後來某一任驚才絕豔的宗主就研究出一種獨特的標記法則,凡是加入合歡宗的弟子,都會打上這個標記,以便在他們而被人渣騙的時候,無人收屍。
這個標記有追蹤和定位的意味在裡面。
玄魔大陸研究這方面的仙人終究是少數,大多人對殺傷力強大的武器更感興趣,因此這個標記法測出來了上百年都沒人說能解開。
不巧的是,司空陽對空間和時間都很有興趣。
凡人也可以用的儲物戒就是他著手改造的,先前給澹臺夏不用意識也能隨意取放東西的儲物囊也是他琢磨了一會兒的造物。
合歡宗的標記並不難解。
他在書房找了幾本書,開始研究起來。
澹臺夏不知道她已經被合歡宗標記,天道又給了她一個東西。
是一個小小的鐵器,一頭是尖銳的,另一端有一小片略厚的鐵片,她試了試尖銳的那邊。
很鋒利,幾乎是瞬間就能刺進人的身體,且有一部分會融進身體裡。
澹臺夏霎時就明白了這個東西的作用,她要把它刺進司空陽的身體裡,它就能在他的身體橫衝直撞,劃破他的血管,腸子,最後扎爆他的心臟。
“好東西。”
這個東西很小,她夾雜兩個手指之間就看不見它的尖了,她在換上一件袖子長一點的衣服,就可以完美隱藏著這個暗器。
她要趁虛而入,趁著司空陽中毒後的虛弱期下手,這樣成功的機會就會大一點。
準備妥當之後,她問了侍衛司空陽在哪裡,得知在書房後,去廚房端了一碗大補的藥羹之後,拖著曳地的裙襬去了書房。
司空陽沒有發瘋。
他端坐在鋪著白熊皮的座椅上,拿著竹簡看的津津有味。
澹臺夏把藥羹放下。
司空陽放下了竹簡,看著澹臺夏。
此時黃昏近夕陽,暖黃色的光透過窗子披散在她身上,光暈中,她好似不是凡人。
“你沒生氣?”
“生氣。可是我後來想了一下,你是仙人,活了幾百年了,活了這麼久,肯定有一些難以言說的過去的。我能理解。”
就是說他老了就腦子不好用了唄,司空陽被氣笑了。
“從哪兒學的陰陽怪氣?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