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陽發完瘋就走了,走的時候臉色陰沉,澹臺夏沒敢說什麼別的話刺激他。
她坐在床上,一下一下垂著自己的發酸的手臂,過了一會兒,洛花過來了。
垂著頭,眼眶紅紅的,她一聲不吭的坐在她床邊,過了一會兒,眼淚成串兒的落下,偏偏她也沒哭出聲。
澹臺夏頭疼,今天一個兩個都怎麼了。
她才是受傷的最嚴重的那個好不好,請不要讓她一個一個安撫啊。
洛花的哭很輕,後來淚水越掉越快,有幾滴滴到了澹臺夏手背上,讓她心煩意亂。
她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冷靜。
“怎麼了?”她放柔了聲音。
沒想到洛花一把抱住了她,和司空陽一樣滾燙火熱的身軀貼著她。
她渾身僵硬,眼睛看著輕輕晃動的珍珠串兒,不知所措。
花朵兒一樣的少女身軀柔軟。
她很久沒有被這樣抱過,好像在這一刻她是洛花在水中飄零很久的抓住的一塊浮木,她是被急切的需要的一個。
原來這就是被需要的感覺啊。
手臂貼在兩側試探了兩下,她再次深呼吸兩口氣,手有點發抖卻也很堅定的抱住洛花。
肩上很快就被淚水洇溼了一片,澹臺夏笨拙的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後背安慰。
“不哭了不哭了……”
她恍然覺得,如果自己沒經過那個無妄之災,是不是就能更熟練一點。
她也是見過林家嫡女出嫁前一晚是如何在林家主母懷裡哭成個淚人。
“澹臺姑娘,你認識林向晨嗎?”
澹臺夏的手僵在半空中了。
洛花是怎麼知道林向晨的名字?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怎麼辦?
“啊?”
她先裝傻試探一下。
“澹臺姑娘已經和王成親了,你要林向晨別喜歡你了好不好,我很喜歡他,我想讓他做我的夫君。”
這幾句話每一句都觸到了澹臺夏生氣的地方,她一把把洛花從自己身上撕下來。
杏眼裡冷若冰霜,氣勢逼人。
“在你開口要求別人的時候,先想想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再者,我說過了,我沒有和司空陽成親。”
沒有媒妁之言,也沒有父母之命,更沒有合八字下聘禮,只是穿著嫁衣喝了杯合巹酒,怎麼就算成親了呢?
有人問過她的意見嗎?
連林向晨也是。
口上說著與她共度餘生,還是沒有死心年年去測靈骨,明知道仙凡有別,後來更是自作主張來到魔宮說幫她報仇。
呵,澹臺夏冷笑一聲,不過是自我感動罷了。
司空陽也明知道十二年前她的家是死在他的雷電之下,她與他有著血海深仇,還裝著一切沒發生一樣想要成親洞房。
這一件一件的事情,有哪一件是她做決定的?
她活到今天唯一能自己做決定的,就是報仇這件事。
任何人都不能打亂她的計劃,任何人,包括林向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