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南莫名覺得心臟被堵了一下,有點複雜地看著謝重樓,但很快,就冷聲道:“對,我就是這樣認為的,難道你敢說你不是嗎?不就是為錢出來賣……”
“是!”
謝重樓重重地落下一個字,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似乎過度了,又很快恢復回情緒,輕笑一聲:“如靳少說的那樣,我就是出來賣的!我當初為了錢,把自己賣給你們靳家。”
“沒有靳家,也有趙家、李家、陳家,總之,我就是為了錢,出賣自己。”只是不幸地,賣到你們靳家,還沒從一個火坑裡跳出來,就已經自己跳入了另外一個火海。
可笑。
“我是為了錢進入你們靳家,在你們的眼裡,我就是出來賣的,就是玩物,可是也請靳少明白,既是交易,自然有錢貨兩訖的理兒!咱倆,誰也不欠誰的!”
所以,我也不是你的玩物,你也不是掌握我生死大權的主。
這一刻,謝重樓清楚地意識到,她曾經進入的誤區,有多麼地可怕。
他們之間是交易。
縱然,這場交易,在一開始隱瞞了靳司南這個當事人,可當時的情況,她也是瞭解清楚的,靳司南處於單身,而她,沒有任何插入的痕跡。
到後面,靳司南雖然仍舊不知交易的具體過程,可是,以他生意人的本質,從碰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確定,這場無聲的交易,已經真正地開始了。
半斤八兩。
誰能夠說誰不是呢。
謝重樓嘲諷一笑,撂下那幾句話後,也不再看靳司南。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嗎?
並不。
靳司南是萬萬沒有想到,謝重樓居然會說出那樣的話來,被震驚得不輕,待反應過來時,才明白過來謝重樓那話中的意思,頓時冷硬開口:“你這是翅膀硬了吧!”
“靳少,別用你那副教訓的口吻,來教訓我一個‘玩物’。”謝重樓微微一笑,“翅膀硬還是軟,還不是您靳少一句話的事情嗎?不過,教訓我這樣一個‘玩物’,可浪費您的時間了。”
何必!
靳司南被她口口聲聲的“玩物”給刺到,臉色微變:“你。”
能不能不要口口聲聲“玩物”!
謝重樓不說話,只淡淡地看著他,往日裡那雙清靈的眼裡,這會兒竟多了幾絲嘲諷的稀碎光芒,刺得靳司南都有點站不穩腳跟,眉頭直皺。
她此時的表情,只表述著一句話:“不是你說的玩物嗎?”
靳司南有被冒犯到,但話是他自己說出口的,讓他自己反駁,那是不可能的,一時間也是被氣得不行,臉色很冷,直勾勾地盯著謝重樓。
放在往日,謝重樓可能被嚇得瑟瑟發抖了,但今日,謝重樓脊背挺得很直,即使緊張,但還是冷靜地與他對視,毫不畏懼的模樣,打進靳司南的心上。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
靳司南心中正冒出這種想法,愣了一下,旋即臉色陰沉下來,猛地拉開了門扉,轉身摔門離開:他沒有做錯!他不過就是把她的那點子想法,都揭穿了而已。
房門震得很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