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不怕。
可是自從她進入靳家，被靳夫人不顧他意願，塞到他的身邊時，他對她就從來沒有過好臉色，那冰冷、比看貨物還要不屑的眼神，讓她有種，她連垃圾都不如的感覺。
長久的冷暴力，比起實際上的暴打，有過之而無不及。
身心皆傷。
謝重樓抿唇，低頭沒有回答。
她不擅長說謊，在這種問題上，也不想違背自己的意願，告訴他不是，就只能以沉默相對了。
靳司南心底又莫名煩躁起來了。
他看著謝重樓，有一瞬間，想要將謝重樓扔下車的衝動，只是看看外面的天色，還是抿了唇，算了！這個時候讓她下車，到時候還要他浪費人力去找。
麻煩。
靳司南也沒說話，直接開車。
等回到天琴灣別墅後，謝重樓被靳司南喝了一聲：“還不回去洗漱。”
她沒想到靳司南會是這種反應，但不管靳司南後面會做什麼，起碼……現在的她已經逃過一劫。
靳司南看著她逃也似的朝樓上跑的背影，劍眉更是攏成了一座小山丘，心底的煩躁更甚了。
“少爺。”
管家站在一旁，見靳司南的臉色一會暗一會陰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琢磨兩下，還是開口喊了靳司南：“您，是不是有什麼煩惱？”
靳司南稍稍回神：“這麼明顯？”
“少爺平日裡情緒變動不會這麼大。”管家實誠地回答，卻被靳司南的一個問題，問得微微發愣。
好一會兒，才組織好自己的語言，小心翼翼地道：“平日裡少爺幾乎都是一個表情的，我們也看不出少爺究竟是喜是怒，不過……少爺心情不好的時候，確實嚇人。”
靳司南眉頭一下攏了起來。
管家臉色微微一變，頂著那巨大的壓力：“就是像現在這個樣子。”
“我這個樣子，很多？”
管家又被難住了。
他也不知道少爺今天晚上究竟是怎麼了，居然問起這些事情來，平日裡明明不在意的，不過，他還是老實地回答：“之前倒是很少，就最近經常起來了。”
“原因。”
管家頓了一下，往樓梯方向看了一眼。
即使什麼都不說，但靳司南還是明白了，這種變化是從謝重樓出現開始變得多了起來，臉色當即又有些不好了：“我這樣的變化，應該很不好吧。”
管家是跟在靳司南身邊的，對靳司南絕對忠誠，但謝重樓這個小姑娘，也有著幾分憐憫，說得倒也中肯：“那倒沒有，這樣的少爺有了幾分人氣。”
以前就跟殭屍似的。
現在嘛，起碼還能充當一下空調製冷機，尤其是這種炎熱夏天，總能讓人一激靈，那種燥熱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