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繼續問下去,等同於揭了謝重樓的傷疤,而謝重樓那場病十有八九是抑鬱症。
作為一個崇尚自然和科學的教授,文瀾無比清楚,抑鬱症並不是世人所說的那種矯情,而是心裡生病了,不健康了,需要進行醫治,不然,承受不住。
“老師,我真的沒事了。”
謝重樓見文瀾一直盯著自己,逐漸的眼眶周圍都泛起了紅暈,嚇了一跳,連忙道:“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而且我現在都已經想明白了,沒有什麼坎過不去的,沒有什麼值得我付出生命,那樣的我,真的太不堪一擊,太傻了。”
她確實是這樣想的。
文瀾原先還有擔心,但聽她把話說到這種份上,那樣的真誠,同樣也不想讓謝重樓再回憶起那些不好的事情,很快說道:“你自己想明白就好。”
“總之,你要知道,你的身後並不只是你自己的,還有你老師我,還有你的那些師兄們。”
“知道了,老師。”
師生二人沒有再就這件事情多說。
文瀾教授很快恢復如初,告訴謝重樓:“對了,你這段時間缺課太多了,都給我補回來啊,在課業方面不能懈怠,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明白。”
從文瀾教授居住的公寓裡出來,謝重樓鬆了一口氣。
老師總算是不生氣了。
說實話,她也是很尊師重道的,就算之前有原因沒來上課,但沒做好就是沒做好,也沒什麼可推脫的,而現在……
謝重樓看著手上捧著的一本筆記,無奈一笑:看來接下來這段時間,有得忙了。
……
出了校門,謝重樓等著前來接她的凌寧。
她回學校這邊,凌寧都是清楚的,是凌寧送她過來的,至於她在學校的這段時間裡,凌寧則是去接洽工作方面的事情了,現在她要回去了,凌寧也交代過,讓她等他過來。
謝重樓等人時,正值傍晚。
她思索著要不要給凌寧打個電話時,忽然有一輛車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
謝重樓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車窗降落時,她雙眸微微一瞠,更是往後退了兩步,是他,那個之前看起來很吊兒郎當的男人,唐寅!
謝重樓不知道唐寅想做什麼,但像唐寅這種富家公子,她並不喜歡多加接觸。
往後退了兩步時,謝重樓看了看周圍,準備另找個地方時,卻聽得唐寅道:“上車。”
他有病吧!
謝重樓從唐寅的語氣中聽到了滿滿的命令口氣,就像是她一定要上他的車一樣,不上他的車,就是不對。
她驚疑地看著唐寅。
雖然沒說話,但眼神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唐寅也沒有想過謝重樓會是這種態度,眉頭頓時一跳,臉色冷了下來,更是透著些許的不耐煩:“我讓你上車,沒聽到嗎?我能夠來找你,已經是你的慶幸了,別在這裡給我玩欲擒故縱那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