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加快速度,用盡全力跑了起來。
正好前面是我熟知的一個小花園,我左拐右繞,穿過層層晾衣杆堆起的衣服,推開擋住的樹枝灌木,不顧一切地逃著。
荊棘劃傷了我的衣服和手臂,冒出了道道血口。
可我不敢停,後面的追趕聲急急如律令,夾雜著對我的辱罵,我只能忽略身上傳來的疼痛,繼續朝前飛速地跑著。
心裡就存著這麼一個念頭,一股腦跑回家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鄭新光一下驚地躍起。
“娟子,這是怎麼回事?”
當我跟他說是李凱在放學路上堵我的時候,鄭新光面色沉沉,眼中閃爍著灼熱的怒火。
“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鄭新光不由分說地將我小心按到了沙發上,接著就拿起了醫藥箱用藥給我塗抹著傷口。
上藥的時候我都還沒覺得有什麼,鄭新光的眼裡卻滿是心疼,一個勁地問我疼不疼。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接著露出了一個傻笑。
“還笑?就你這麼傻才會自己把自己弄傷。”鄭新光罵了我一句,話語裡卻充斥慢滿滿的心疼,那之後他又把李凱教訓了一頓。
等鄭叔叔回來時,看到鄭新光給我上藥,他雖然面色仍然十分溫和,但是言行中多了一分不贊同。
如果沒有我的話,鄭新光雖然跟鄭叔叔不和,但還勉強可以維持父子關係。如今,我成了他們父子關係分崩離析的***。
這樣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間,校醫已經給我處理好了傷口。
我迷茫走出醫務室,回教室時,已經開始上課了。
張雪琴在講臺上說完換座位的事,接著說道:“春遊前還有一次階段性考試,同學們都先繃起精神,考個好成績春遊再去好好玩。”
“好!”班上同學大聲應道。
我站在門外,小聲地喊著:“報告。”
張雪琴看到了我,冷著臉訓斥道:“到現在才來,你真當上學是過家家呢?
“還有,這都遲到幾次了,下了課也不回班裡,在外面亂晃,你是來讀書的還是來玩的,搞什麼特殊?”
全班的視線一下投到了我身上,那些目光帶著不屑和幸災樂禍。
我蹙了蹙眉,聽著張雪琴的呵斥,沒有為自己辯解,默默地挨下批,準備回座位坐下。
從中間走道上路過,經過郭向強旁邊,我突然感覺到他摸了我屁股一把。
我瞬時像個受驚的跳蚤一樣彈起,向郭向強怒目瞪去。
郭向強卻揉搓了一下手,吊兒郎當地說道:“你伺候的人反正也不少,至於這麼大動靜嗎?”
他這話說得很難聽,我當即整個臉都氣得通紅。
韓欣柔聽到以後也免不了幸災樂禍,說道:“這不就是當了那啥還要立牌坊唄。”
知道我在上課時討不到什麼好,我死死地咬著唇,眼中因怒火和委屈紅得像只兔子。
果然,我們這邊剛鬧出了點動靜,張雪琴就開始揪著我問道:“李娟你怎麼到哪都不消停?”
我攥緊了手,身子有些發僵。片刻後我才邁開腿,在郭向強的大笑和韓欣柔的得意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這還不算完,張雪琴有意向我警告了一句說道:“李娟,你現在這麼懶散,考試不要拖了班級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