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刺痛傳來,我還是走進了醫務室。
裡面的校醫還是之前那個,一眼認出了我,衝我打招呼道:“好久不見,這回又是怎麼了?”
我勉力笑了笑,打了個招呼,只說自己是不小心碰傷了。
接著校醫便替我上藥,不經意間問道:“同學,怎麼這次沒見你的小男朋友?”
我聽到這,一時有些恍惚。
校醫的話語一下開啟了塵封的回憶,以前的溫馨畫卷緩緩開啟。
那時我撞破了頭,鄭新光將我打橫抱起趕往醫務室,問校醫的時候神情擔憂語氣急切,那時候校醫還調侃“又不是生離死別,不至於”。
那段日子裡,我還可以肆無忌憚地喜歡著鄭新光,而鄭新光是那麼直接明白地表達著他對我的乃衣。
可是現在,我們僅是活著,就比死別還痛苦。
對校醫尷尬地笑了笑,我沒有接茬。
在校醫為我處理傷口的時候,我不由得想起了之前鄭新光還在學校的日子。
那時我們雖然不是經常在學校裡交流,但是也時而有接觸,想起也是極為甜蜜。
冬天做早操的時候,他會跑向我所在的方向,把兜裡的熱水袋塞給我。
“娟子,這是剛接的熱水,你焐著。”
他說話的時候,都哈出了白色的水霧。
但是他的眼睛晶亮亮的,似乎有著星光閃爍。
冰凍的手一接觸到溫暖,我頓時似乎連心都熱乎起來。
鄭新光見到我有些動容的樣子,反而壞笑起來,故意拿他還沒被焐熱的手呵著氣朝我脖子上伸來。
我突然又被冰了一下,頓時身子哆哆嗦嗦起來,耳邊響起了鄭新光惡作劇得逞的壞笑聲。
我又好氣又好笑,剛剛生出的感動頓時化作烏有,只想打他。
他卻像個泥鰍一樣一下從我身邊滑走了,衝我揮揮手:“熱水袋回家再還我!”
我追了幾步,停下來,看著他無奈地搖頭,最後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就像一個小火爐,暖化了我的人生。
那時在學校裡,課間的時候,經過彼此的班級,我們都會下意識看一眼對方。
有一次,我剛抬起頭看向窗外,就看到鄭新光站在窗戶外深深看著我。
見我抬眸,他就向我揚眉,勾唇淡笑。
猝不及防下,我的心一瞬被擊中。
鄭新光衝我擺了擺手,就笑著離開了。
這樣的小插曲經常會是我校園生活的調味料。
可現在,校園變得空蕩蕩,原來的戀人也已離去。
我一邊在想著,校醫一邊在給我上藥,輕嘆了一口氣:“小姑娘,在學校要照顧好自己。這是你的小男朋友沒有來,要不然啊,他就要心疼壞了。”
微微一怔,思緒電轉,我想到鄭新光,他似乎總是很在意我受傷。
有一次李凱和他的那幫小弟在我回家的路上堵我,我看到他們時,就已經立刻調轉方向,找其他路回家。
與此同時,他們也看到了我,朝我低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