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笑道:“老前輩你可別忘了,前些年有一位劍修年僅十九歲達到了四境劍靈境的恐怖修為,若不是一年前忽然從江湖中銷聲匿跡,如今可能早已經達到了五境劍術師的極高造詣。”
老前輩聞言臉色一紅,應該是人比人氣死人的模樣了。擺手笑道:“害,眾所周知劍修比修煉者多一個境界,多的是什麼?還不是那劍氣自殘,三境淬體境,就說熬過去的哪個不是天才,但你看有幾個熬過去的。當初羅家的一位劍修子弟,本來是全族的希望,結果在三境第一步就直接爆體而亡,若不是老夫有層小道訊息,可能現如今淮陽城除了羅家自己,還真沒有外人知道。”
二公子笑了笑,他能理解自家老前輩這番話的一絲,要說修煉者是順水推舟,那麼劍修是真的陽關大道不走,非得走獨木橋,一不小心,玉石俱焚。
所以當今很多劍修的境界都壓在了二境巔峰,甚至大圓滿,除非是真正獲得了大機緣,才看染指三境界的門檻。
擂臺上的這位二境七段的黑衣劍修,在整個淮陽城劍修的圈子裡,已經算是真正的中上游水平,在往上就是一群壓著境界的二境界大圓滿劍修,一壓甚至可能就是一輩子。
頂尖那一部分,就是少之又少的淌泥水的一批三境界劍修,每日每夜都小心翼翼不敢有太多雜念,小心翼翼的使劍氣直接淬鍊神魂體魄,甚至在對敵時,都不敢使出渾身解數,被修煉者笑稱三境泥包子。
能看不能吃。
可一旦劍修躋身第四境界,劍氣中產生劍靈,真正達到渾然一體,那麼所謂的劍氣摧魂還是劍氣淬神,那都是一種行走的修行,劍氣穩定,隨心所向,令人神往。
當年的天才劍修廖振,胯劍走江湖,還處在三境的低谷境界時,就敢與同為三境的一位自封山門的三境旁門左道的老王八打成平手,四境時劍氣與神魄之間的打磨已經真正接近了所謂大圓滿境界。
一年前劍修圈子中流傳著這一段話來描述當時廖振仗劍的真風流。
年輕一輩無敵手,古今天下第一人。
老頭道“話說回來,這個劍修這次也是碰到硬茬了,不過換做是我,我都可能會栽一個跟頭,誰能想到回事這麼個結果呢?”
的確,沒人能想到,看著普普通通的傻楞求死少年,雖然一聲不知道喊了什麼,就將堂堂二境七段的劍修所祭出的傾力一劍輕鬆抵擋,一些看熱鬧的市井鄉民也有些奇怪,光看著劍芒眼花撩換的,可為什麼明明劍都抵在那楞頭小子的腦門上了,後者卻依舊跟沒事一樣。
甚至都能感受到,楊毅還想將腦袋往前遞出去,主動紮在劍刃上,只是那一道存於方寸間的小小陣法不僅僅是將劍刃推開,甚至還拉著楊毅的身形不讓其往前走半步。
作者,好手段!
楊毅雙目死盯著已經抵達自己額頭只差半寸距離的劍刃,只差一步,就一步!只要邁出這一步,就能徹底擺脫作者的大綱束縛,之後的事情他可管不著!
但這蚊蠅大小的白玉色陣紋看似輕若鴻毛,但更像是一座泰山壓在他的面前,四周的無形之氣如泥沙大江,使楊毅的腳根本就無法動彈一絲。
心中更驚駭的,還是黑衣劍修,他能親切感受到,自己體內所滋養出來的劍氣竟然毫無抵抗的被劍尖處絲毫察覺不到的一股力牽扯,過不了幾息自己劍氣就會所剩無幾,再無戰力可言。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竟然有那些山上大人物才能施展的無上神通,自己這次,還真是踩到鐵板上了。
一劍不成,身形果斷後退,劍氣隨身形飄然後撤,黑衣少年長袍輕拂,腳尖點地卸去部分力,站穩之後,作進攻劍架,緩緩的挪動著腳下的步伐。
楊毅眉心陣法消失,擂臺四周只有散落的樹葉,再無異樣。
臺下以無人取笑這個看著普通的少年,眼眸之中各有情感流露,更多的還是不可以思議。
紫衣女子更是雙手捂著小嘴,明亮的眼眸琉璃間,流動著濃郁的不可思議。
這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祁家大公子神色凝重,雙眸中閃過一絲晦暗,嘴角笑容依舊不變,只是將手伸出車窗,輕輕揮動了一下後,放下簾子,不在看擂臺的場景。
車馬的車輪滾滾和馬蹄陣陣再次響起,只是這一次所有人將注意放在擂臺上,無人察覺祁家車隊已經悄然離開了這條繁茂的商業街道。
“哼,難怪口氣比腳氣還大,原來還有些本事,是我之前小看你了,但接下來,你可要接好了,劍修的劍招,不知道你這陣法還能不能跟上。”
楊毅雙手攏袖,眼睛連睜都沒睜開,一副神態自若的欠揍模樣,倘若不是擂臺有擂臺的規矩,下面的一些修煉者和劍修早就衝上來給這小子吃一頓飽的。
而這傢伙更是火上澆油道:“你只管朝我要害看,砍不死我還是那句話,你換個物種當吧,你已經不配做人了。”
“莫要毀我心境!”黑衣劍修氣府之中劍氣沸騰,隱約間有無法控制的跡象。
二境的劍修,即便是七段已經能稍微氣機和劍氣融合,但沒有真正經過三境界打磨,依舊是身外物罷了。
嗖!黑衣劍修食指與中指合併,輕輕一抹劍身,輕喝一聲:“七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