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清風,映照林中鬼火明滅,宛若殘星。雲子淵抬頭遠望,只見月光萬頃,一望無盡,漫天的星子倒映月華之中,流光碎影,秀奇逶迤,猶若灑落一地的水晶。
他們所在的這個山溝遠離城市,因為地處偏僻,元氣稀薄,不僅凡人不見,連修士也鮮少會出現的在附近。所以此刻任雲子淵和骸骨二人戰至天翻地覆,也只是襯得夜景甚是清曠。
對於現在的骸鬼,雲子淵頗為頭疼,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冥曄的神魂被困何處,對於如何施救,他也有了想法,只是現在的骸鬼雖然實力不足為慮,但是他的精神狀態會影響到自己,讓自己的救助行為被破壞,從而導致冥曄的神魂出現損傷。
“看來必須先要讓骸鬼冷靜下來……”
雲子淵只是想一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自己要將冥曄的神魂,便意味著骸鬼的神魂需要退讓出來,將肉身拱手相讓,自己坦然赴死。
但是骸鬼怎麼可能會這麼做,他又不是什麼慈悲為懷的菩薩!只是要以武力施行的話,雲子淵並沒有把握控制住骸鬼的神魂,不使其添亂。畢竟,雲子淵說到底還是沒有正是開始神魂的修煉。
“可惜,如果強行先將骸鬼的神魂從肉身裡抹去,冥曄的神魂也會隨著消亡,骸鬼真是好手段!”
原來,在方才的一番探查中,雲子淵便知曉了,骸鬼早早便像是有先見之明一般,將自己的神魂和冥曄的神魂都纏繞在了一起,以肉身為柱石,鎮壓著兩者之間的聯絡。如果不以靈巧手段,解開骸鬼與冥曄之間的神魂聯絡,他便無法將骸鬼殺死,因為那意味著冥曄也將一起被殺死!
“哈哈哈!雲子淵,你看到了什麼!看到了我的死亡了嗎!”
雖然並不知道雲子淵對自己的識海做了什麼,但是骸鬼很清楚地知道,他是衝著解救冥曄的方法而來的,此番既然從自己的識海里退了出去,那想必是已經得到了答案。
“只是,這個答案你能夠承擔得起嗎?!”
骸鬼放肆地大笑了起來,只要雲子淵還存著一絲救冥曄地念頭,他就殺不了自己,,而只要自己還活著,冥曄便永遠別想從肉身封禁裡脫身而出,除非……
“除非你雲子淵,可以將我的神魂洗刷成一片空白!但是,你做得到嗎?!哈哈哈哈哈……”
聞言,雲子淵沉默了下來,骸鬼說得對,想要在骸鬼神魂的侵擾下將冥曄的神魂救出,難如登天,而骸鬼的神魂又拿著冥曄這塊免死金牌,似乎除了將其抹殺成一塊白板,雲子淵並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但是,要將一個人的神魂抹去意識,抹去神念,抹去所有的記憶……雲子淵又不是孟婆,他並沒有這樣的湯品,即便有,也不是雲子淵現在能夠施展出來的。
“看來,還是必須要儘快將肉身錘鍊至圓滿!我有太多神魂手段,都因為這個而無法施為,實在無奈!”
一時之間,雲子淵與骸鬼陷入到一種僵局之中,骸骨戰勝不了雲子淵,逃也逃不得,戰也戰不勝;而云子淵也那骸鬼無可奈何,殺也殺不得,放又不能放……
“看來你遇到了困境。”
“是的,也許這個時候,我會需要一點幫助。”
……
雲子淵臉色驟變,瞬間回頭一看,便見孤劍客不知何時出現,正抱臂倚著一柱大樹,冷眼旁觀者這邊發生的事情。
“你醒得比我預想得早。”一瞬的驚慌過後,雲子淵鎮定地說道。
孤劍客想了想,說道:“確實,似乎是這邊的環境讓我有些不適,醒得也就早了些。”
“沒想到你還挑床……”雲子淵有些無語地說道。
“哈哈哈……怎麼說我也是個天玄修士,嬌貴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孤劍客看起來似乎是在笑,但是被斗笠擋著,雲子淵不知道他是真的在笑,還是隻是隨便應付而已。
……
這邊雲子淵和孤劍客有一搭沒一搭,極其隨意地說了幾句話,那一邊,骸鬼卻像是耗子遇到貓一樣,渾身汗毛一炸,畏畏縮縮地看著孤劍客,大氣也不敢出。
“開、開玩笑的吧!天玄……修士,他說自己是……天玄修士……雲子淵竟然與其相似,而且看起來交情非淺……吾命休矣!吾命休矣啊!”
骸鬼很清楚自己的斤兩,他的這點手段,在天玄修士面前,無異於孩童把戲,抬手可破!由此,自己在這裡已然是沒有了生機,在天玄修士的幫助下,冥曄會被雲子淵救出去,自己會被雲子淵抹殺……一想到這些,骸鬼就忍不住心驚膽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