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天翼城再一次被閃耀的輝光籠罩,瑩瑩輝光照亮了夜幕星空,經過月亮的反照後,顯得分外皎潔,清輝廣被,照得遠近光明如晝。
然而這不同尋常的光明並不能給天翼城帶來任何的祥和安寧,只因為,這光明來自高臺上的無邊殺戮,是那無名神靈的神光普照,是刀劍交擊迸出的聲光大作,也是一個個正道俠士的垂死掙扎。他們不願就此輕易死去,哪怕被封印了境界修為,他們也要將自己最大的能力發揮出來,為自己的人生畫上一個更圓滿的句號。
雲子淵也被那無名神靈灑出的輝光射入身體之中,但是他並沒有像那些正道俠士一樣,被封去境界修為。
這不僅是因為雲子淵的境界根基不是天地元氣,而是先天真一劍氣,更是因為,這輝光入得體內後,他的神玄九道經便開始運轉了起來,先天真一劍氣裹挾著那點輝光按照神玄九道經的執行路線,在雲子淵體內流轉。
只片刻之後,那點輝光便失去了行動力,變成了雲子淵可以操控,於是他試著將輝光從體內逼出,指向面前的那名黑衣人。
果不其然,輝光聽從了雲子淵的指揮,衝入到那名黑衣人的體內,讓他的一身境界修為被封印,而後輕易被雲子淵斬殺。
緊接著,雲子淵掠出一道劍光,開始在天門眾神使天兵中出手,想要救下那些正道俠士,能救得多少,便是多少。
這些正道俠士無論如何都是為他而來,哪怕這其實只是一個針對孤劍客的局,他們只是順帶被牽連之人,雲子淵也不想讓他們死得太沒有價值。
好在這一次的行動裡,天門只派了幾名法相神官而已,真正的主力還是那個無名神靈陣法,以及那些清靜境界的神使天兵。而對付清靜境界的修士,雲子淵雖然不敢言必勝,畢竟他們很多都是清靜圓滿境界,要比雲子淵高出許多,但是雲子淵還是有信心自己不會輕易落敗,更加不會輕易身死。
“如果太乙天都劍在就好了……”
雲子淵有些無奈,為了要接近孤劍客,他的太乙天都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帶在身上的,一劍一鞘兩件先天靈寶出現在一個清靜境界的小小修士手裡,這不管怎麼看,都很有問題,會令孤劍客提起萬分戒備的。
所以現在的雲子淵,除了身上的道一戰甲所化成的白袍黑披風,便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太乙天都劍被留在了修羅殿裡,由修羅神將鬼牙和靈萱看管。
鬼牙和靈萱並沒有立刻就將那八顆劫雷珠裡的劫雷耗盡,總共只有八個時辰的劫雷鍛身,她們需要好生準備,有計劃的使用。
……
雖然太乙天都劍不在身邊,但是雲子淵還有他的先天真一劍氣,有這劍氣盈身,再加上他的肉身之力,尋常的清靜修士基本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了。
不過現在這裡的,都是天門的弟子,是天門的神使天兵,實力不可與尋常清靜修士相提並論。先前便是八個清靜境界的魂修黑衣人聯手,將雲子淵擒了下來。
所以雲子淵戰鬥得頗為辛苦,尤其這裡面還有幾名法相境界的神官,雲子淵得要更加小心才行,不能太早引起法相神官的注意,雖然他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但也擔心自己不能再多救一些正道俠士。
但其實,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那個召喚出無名神靈的陣法破壞掉,只是很明顯的,那個以古傳送法陣為基,改造出來的召喚法陣並不是雲子淵有能力破壞掉的,即便太乙天都劍在手,也不行。
而且那幾名法相神官就守在無名神靈的周邊,不容許任何人,即便是他們天門自己的神使天兵,也不被允許靠近。
於是雲子淵只能放棄幻想,繼續出手施救那些陷入絕境的正道修士。
只是時間一長,很快便有很多神使天兵注意到了雲子淵,轉眼就是六七名天兵圍攻上來,閃著凜凜寒光的刀劍向雲子淵劈砍而來,甚至刀劍未至,凌厲的刀光劍氣便向雲子淵飛射而來。
雲子淵旋身飛舞披風,像是一片夜幕一般,將襲來的刀劍捲入其中。
緊接著,先天真一劍氣灌入其中,雲子淵披風一擰,驟然鬆開,一陣風雷之聲響過,便見一片片殘破的刀劍碎刃落下,觸地粉碎。
沒等這幾人震驚,又見雲子淵披風一翻,以內中紅色一面向幾人當空蓋去。
雲子淵的這件墨色雲龍披風乃是道一戰甲的一部分,一面墨色,上印金色雲龍紋樣,有風雷之力蘊生,另一面血色,雲子淵極少以此面示人,只因這一面披風主血腥殺伐,並無特別的力量蘊生,卻會讓雲子淵血脈賁張,戰鬥慾望和戰鬥技巧等,都極劇上升。
此刻血色披風向幾名神使天兵當空罩下,他們想要躲閃,也想以刀劍將其撕碎,但任由他們如何挪移,也無法逃離出披風的籠罩,他們就像是一群在大佛手裡撒潑的猴子一般,逃不出五指山。同時,他們的刀劍殺氣盡出,卻被血色披風盡數收納,不起任何波瀾。
便在這時,雲子淵躍至披風上空,雙手一旋,捲起披風成舞,形成一朵形似蓮花的血雲,血蓮雲開,一把純由殺氣凝成的長劍飛射而下,向幾人殺去。
這正是無名劍經第八式——劍造化的靈活運用,可將雲子淵見識過的劍法用自己的方式模擬並改造,最終做到超越。
那幾名神使天兵眼見殺氣長劍飛來,立刻便想躲避,然而云子淵並不給他們這個機會,只見雲子淵及時變招,散去殺氣長劍,反手逆轉披風疾旋,如漩渦一般,將那幾人都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