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上,數十名天兵結成陣法,刀劍互擊,迸發出道道刀光劍影,在神使的吟唱下,一圈又一圈的元氣結環,灌注到盤旋飛舞的刀光劍影中,頓時,一個由刀劍殺氣組成的結界出現,如天蓋一般,蓋住了高臺。
同時,內中幾名法相境界的神官紛紛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要儘快將這個古傳送法陣完成。
而另一邊,黑衣人頭領死去,雲子淵奪得了封神禁元鎖的破解鑰匙,將自己的封鎖開啟。
便在這時,那剩下的四名黑衣人飛速朝雲子淵衝來,看他們的神情,似乎完全不為頭領的死去而感到悲傷,與先前黑衣人頭領為了幾名被雲子淵殺害的師弟而震怒的表現,截然相反。
雲子淵頓時覺察出異狀,他在轉瞬之間掃視了周圍一圈,只見在外界數十位法相、以及數百位清靜修士的圍攻下,高臺上的這些人臉上卻是完全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
這讓雲子淵覺得很是怪異,他雖然知道,這一夜,是一個針對孤劍客佈下的殺局,肯定有很多潛藏著的法相大修士甚至是天玄大能。但是此刻孤劍客還未出現,天門的天玄大能肯定不會出手,而那些潛藏的法相大修士,肯定也在這些正道俠士的預料之中,必有手段準備,不會令天門輕易將他們殺敗。
所以,在孤劍客沒有出現之前,天門的天玄也潛藏著,僅憑現在高臺上的這些人,和即將出現的一些法相大修士,天門與這些正道俠士的戰鬥並不會是完全一邊倒的下場,死傷必然慘重,不論是天門,還是正道俠士,雲子淵也完全有可能借此機會逃脫。
可是即便如此,高臺上的這些人還是完全不擔心,似乎已經看到了外面那些人全數死亡的下場,並且不覺得自己這邊會死上任何一個人。
雲子淵並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底牌,他也在猜測,但在這時,四名黑衣人已經率先向他飛撲而來。
只見這四名黑衣人手拉著手,四道神識之光從他們的眉心湧出,順著他們連在一起的手,合成一道金色的神識之光,又化成一道金色鎖鏈,向雲子淵套去。
雲子淵自然不會束手就寢,只是這神識鎖鏈鎖定了他的魂識,無論雲子淵逃向何處,都不能避過,除非正面迎敵,以自己的神識之光將其破開。然而云子淵現在固然開闢了識海,早早擁有了神魂,但是終究不是四名專修神魂的清靜圓滿境界魂修的合力之敵。
不過便在這時,只見高天之上,幾十名法相大修士一起發動了攻擊,一道道慧光飛劍轟然砸下,雖然沒能將刀劍結界徹底破開,但也令高臺震動,令雲子淵和四名黑衣人腳下失衡,攻勢一頓,神識鎖鏈一擊不中。
緊接著,數百位清靜修士又趕至,也聯手同時攻擊,直將這刀劍結界破開一道道裂隙。
要說起來,天門的這個以刀劍殺氣結成的結界實在神奇,竟然讓幾十名清靜修士,便能合力抵擋住數十名法相、數百名清靜的合擊!
不過,再如何神奇,再如何強大,此刻也被破了開來,這些正道俠士順著破開的裂隙,紛紛湧入,向那些天兵神使殺去。同時還有幾名法相大修士注意到了雲子淵,出手將那神識鎖鏈拍碎,再要將那四名黑衣人拍死。
便在這時,卻見高臺正中的幾名法相神官齊齊站起身來,全然不顧殺來的正道修士,雙手結印,口口喃喃念起咒語,霎時間只見法陣騰起一道光柱沖天,爆出一圈光波,將所有人都從高臺掃落,飛於半空。
“怎麼回事?這不是傳送法陣嗎?為什麼會變成一道攻擊陣法?!”有識出問題的法相修士驚呼道。
而隨著這名修士的驚撥出聲,便見光柱收縮消失,轉而在空中出現一個身高百丈,頭上環著一圈神光的無名神靈,手執一朵青蓮,凌空而立,寶相莊嚴,氣象萬千,一時祥輝瀲灩,花雨繽紛,一派祥和景象。
眼見這名神靈出現,周遭天門之人頓時欣喜,紛紛跪倒大呼,只是沒有人能聽懂他們在呼喊些什麼,即便是雲子淵,也完全聽不懂他們在喊些什麼,只覺得與神言似乎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似,如果以神言來翻譯,所成字詞又完全不成語句,而且這個神靈他也未曾在神霄九天塔內見過……
至於那些正道俠士,雖然也聽不懂,但都知道,這必然是天門佈下的極其危險的手段,不能任由他們繼續施為。
於是,正道俠士們又都紛紛出手,金光雷火,飛劍勁刀,紛紛再向天門之人殺去,尤其是佈下了陣法的那幾名法相神官更是重中之重。
眼見一道道飛劍慧光向自己殺來,這幾名法相神官卻是視若無睹,只是跪倒在那無名神靈之前。
霎時間,只見這無名神靈手拈青蓮向前一揮,無數道輝光瞬間飛出,快得無以復加,即便是法相大修士,也來不及躲閃,防禦更是無用。
這些輝光無法抵禦,卻又像是沒有殺傷力一般,衝入到所有正道俠士的體內,沒有爆發出他們想象中的驚天轟鳴與裂地炸響,倒像是潤物細無聲的春雨一般,入體無蹤。
“這是什麼東西?”
“奇怪,我的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