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雲如怒,悶雷陣陣,一道紫色電光在劫雲深處一閃,刺破劫雲,雷聲綿延數百里,便見紫色電光撕裂長空,好似雷神投下凡間的權杖,神聖不可侵犯!
不過這道劫雷並不是射向血色風暴中的血焰老祖,而是被雲子淵手中的雷槍所引,要投入其中,共戰血焰。
然而就當這時,血色風暴中突然衝出一道血虹,逆空直上,於半途中截下了紫色劫雷。
雲子淵瞳孔猛縮,心下震撼,他甚至沒能看清那道血虹,雖然他知道里面就是蛻變後的血焰老祖,但是其速度之快,完全超乎了雲子淵的想象,已然有了真正法相的表現。
就在這時,一聲悶響就在雲子淵的頭頂上空,炸響開來,剎那間,天動地搖!卻見天上的血虹與紫色劫雷驟然分開,紫色神雷變得微弱了不少,投入到雲子淵手中雷槍之中。
雲子淵卻是沒空適應變得更加精純與強大雷槍,他看著半空中不斷迴旋亂舞的那道血虹,眼中滿是警惕慎重之色。
只見血虹不斷在空中盤旋亂舞,似乎是非常的興奮,想來是對方才自己成功截下紫色劫雷而感到非常的興奮,雖然沒有徹底將紫色劫雷攔下,但能以肉身在紫色劫雷之下成功挨住,也使得它微弱了不少,這便是一次大成功。
血虹飛回血色風暴之中,倏忽暴散,血色風暴頓時化作一條飛龍,向雲子淵飛撲而去。
雲子淵面色凝重,手腕一翻,雷槍在身側一旋,一道道劫雷射將出去,與飛龍才一接觸,只聽密雷爆發,連珠霹靂聲中,一片片魚鱗也似的血色魔光化為天降流火,四下迸射,滿空飛舞。
雲子淵持槍俯視腳底,只見大地已成血海,烈焰飛揚,相比於最初之時,這片在一天一夜時間裡飽受摧殘的土地,竟是高低錯落地生生矮下數丈、數十丈,使得周遭的低矮丘陵都好似有了高山一般的錯覺。
“這……”
雲子淵突然失神,有些恍惚地想到,如果這裡不是荒山野嶺,而是繁華城市……打了寒顫,雲子淵無端聯想到修羅神將血殺百萬凡俗百姓之事,不禁有些懼怕,懼怕修士的對凡俗世界造成這樣的傷害,懼怕自己為了復仇而成為這樣的人……
眼見雲子淵略有些失神,血虹嗖的一聲,穿破飛龍劫雷,直取雲子淵。
不過雲子淵雖然年紀小,但也是在南域群山久經戰鬥的,怎會真的犯下戰中失神這樣的低階錯誤。這只不過是他在南域群山獵殺野獸時,常用的伎倆,以誘使野獸率先出擊,露出破綻。
對於沒有什麼靈智的野獸而言,這是相當使用的技巧,而云子淵此刻便是認為,血焰老祖極有可能已經入魔,蛻變成沒有理智的血魔。
所以,雲子淵才會如此行事,誘使血焰老祖出手。
此刻只見血虹極速,但云子淵雷槍一旋,盡擋飛舞的雷火,緊接著雲子淵回身一轉,雷槍繞身一旋,凌厲點出。
然而讓雲子淵沒想到的是,血虹倏地停在了那雷霆激射的槍尖之前。
雲子淵心中一動,還來不及多想,及時變招,腳步向前一踏,雷槍挺進,只是血虹早早地便退了開去,瞬息掠至百丈之外。
“沒想到,你竟然還保留有神智!”
撤槍護身,雲子淵看著遠處的血虹幽幽說著,他是真的沒想到,經歷了血魔異變的血焰老祖,竟然還有靈智,一早便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沒有落入到他的圈套之中。
只見血虹漸漸熄滅,露出了其中的血焰老祖。
原先的血焰老祖雖說因為暗中修煉《血神經》,與赤殺劍門的宗門功法略有衝突,導致他長相妖異,一身通紅的毛髮與面板,五官扭曲猙獰,直如邪魔一般,渾不像個正常人類,但再不是正常人類,他也還是個人類,身形與常人並無大異。
而此刻,施展過《血神經》禁法後的血焰老祖已然徹底沒了人形,不僅身體變得瘦長佝僂,關節骨刺鋒利帶毒,體內骨骼外露,體表毛髮盡去,最惹眼的是,他竟然長出了一條丈許長的尾巴,末端尖刺如長刃,寒光內斂,顯見威力不凡。
至於血焰老祖的五官,倒與先前變化不大,唯有雙眼變得通紅如獸眼,其中顯見兇戾野蠻之色。只是即便如此,即便身形如獸似妖,他卻仍能言語,猶有理智。
“你想賣弄小聰明,但卻沒想到,我還保有理智吧!嘿嘿嘿……”
血焰老祖的聲音傳來,嘶啞尖利,彷彿砂紙刮擦金屬一般,聞者無不難受,而當他怪笑起來時,便更加不似人聲,難聽至極。
雲子淵不想讓血焰老祖多說話,不願與其多言,一揚手中雷槍,倏忽衝上,雷槍在空氣中摩擦出雷鳴爆響,蓋過了血焰老祖的嘶啞笑聲。
“喔嚯,竟然敢主動向我攻來,見到我這副模樣,你竟沒有半點心驚,沒有半分畏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