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是無膽之人,那就請無膽苟活下去,莫再插手。”
無人現身,無人應答,為防變故,神將決意迅速解決這一切。
只見神將沉身納勁,雙腳力貫千鈞,一步出而身化長槍,如離弦之箭,迅疾而出。劍鳴聲聲,神將雙耳血流如注,卻是置之不顧,眨眼間已至稚童身前。
神將面目扭曲,七竅流血,猙獰可怖。右手如青龍探爪,狠厲非常,一把抓向稚童頭顱。
錚!
如利劍出鞘,無形氣勁頂住了神將的指爪,使其不能下落。
神將不明所以,不及思考,手臂肌肉微顫,骨骼嘎吱作響。巨力頓生,利爪顯鋒芒,拍在了稚童的頭頂之上。
稚童恍若未覺,只是抬頭凝神注視。在神將利爪拍擊頭頂上時,他緩緩站起身來。
在神將眼中所見,稚童起身,猶如一柄天劍問世,鏗鏘一聲,劍出鞘,氣凌天,天驚地顫。劍氣如虹,騰躍九天,凌厲逼人。
神將未及反應,已是劍氣如盤龍繞臂,順著神將右臂蜿蜒直上,將神將右臂纏繞,撕裂。
片片血肉落下,神將右臂齊肩而斷,血如泉湧,可見白骨森森。
神將驚怒,飛身而退,左手七彩光芒浮現,籠罩住右肩斷口,令其血肉再生。然而光芒中,一絲墨染痕跡突兀出現,陡然膨脹,本已漸漸癒合的斷口處血肉再綻,漸漸腐朽。
神將臉色驟變,此前他化七彩華光為槍芒釘死竺怡然於虛空時,便發現這神光之中的一縷墨色詭異非常,會隨著神將不斷動用華光而暈染開來,如附骨之疽,除之不盡。
雖然不知道這一縷墨色會如何影響華光、造成何種傷害,神將依舊是小心翼翼,已經儘量避免使用七彩華光了,這也是他剛剛以肉體硬抗劍嘯龍吟而不曾動用華光虐殺的原因。
但是這突如其來的撕天劍氣讓神將不得不動用華光治癒斷臂之傷,終究是著了雲行秋的道。
“呃啊”
神將左手化刃,於右肩處一劃,將腐肉盡數切下。而後神將手中鋒芒大作,華光四射,一指虛空輕點,一道七彩槍芒凌空劃過,槍出如龍。
僅憑肉身難以接近那個稚童,神將別無他法,只得強行催動華光化槍。
“那是什麼體質?劍氣自生,凌厲非常,我法相境界的肉身在這劍氣之下竟也如此脆弱不堪,實在是駭人。”
神將凜然,以槍芒隔空出手,再不敢近身。
槍芒道道,如電芒銳閃,轟雷掣電,虛空震顫,聲勢駭人,震得山莊所在的矮山都搖撼欲裂。
鏘!
一聲驚雷響,平地風雷。
槍芒迅疾,稚童身上的沖天劍氣感應到威脅,凝作一道,與槍芒在電光石火的剎那間,激烈對拼,冷鋒對寒芒。
神將見狀,吐出一口汙血如墨,左手連點,又是數十道槍芒驚破夜空。
炸雷聲聲響徹天際,驚天劍氣與七彩槍芒激烈對撞,稚童難以承受,倒飛出去又重重跌落在地,昏迷不醒。
虛空之中,槍芒如龍,雖是華光凝結並無實體,卻也是寒光凜凜,瘮人毛髮。然而劍氣凌天,銀光爍爍,漫越的劍光如流星、如真龍、如長虹,輾轉騰挪間,與數十道槍芒在空中上下搏鬥,一時間猶如霞光瀲灩,五色燭耀,彩氣繽紛,目亂神迷。
神將心中一動,飛身掠過,來到昏迷不醒的稚童身邊。耳邊劍鳴不再,神將緩緩探出手。
“果不其然。”
霎時間,虛空之中劍氣突然暴長,長虹直射,電也似地穿梭槍芒之中,劍光閃耀,將槍芒破去好些,化為滿天星雨,五光十色,四下飛舞,轉眼消滅。而後劍氣脫身而出,暴長數十丈長,直擊神將。
神將大驚,汗毛直立,倉促間轉身挪步,左臂收之不及,被劍氣一掠而過,化為烏有。
神將臉色瞬間變的煞白,身子不住的顫抖。嘴唇都微微發白,亦是無聲顫抖,已是無語凝噎。
氣極!怒極!
神將雙手盡毀,身形佝僂,赤裸的上身可見點點墨斑。而遠處劍氣縱橫飛舞,護佑幼主,卻是如天淵難逾越。神將暴喝一聲,決意豁出一切,召喚法天相地,將這雲墨山莊、將這片天地永遠的抹去。
哪怕如此將會讓那該死的墨色染遍全身,哪怕最終自己亦不能活著離開這裡,他仍必須完成天門之主的神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