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人比人該死,貨比貨得扔,若是一直沒有人這般做,他們也不會覺得自己在餓肚子的時候,還有人惦記著自己,現在自己吃到了實打實的米粥,再看看之前的杜通,孰強孰弱,一樣可知。
而此時的杜通想來也是有苦自己知,這本來是大好撈取名聲的時候,卻是讓他這般的丟人現眼了,白白便宜了沈富不說,這件事還要為沈富鼓吹造勢。
當然,這麼做肯定也是為了報復,一個區區的商人,替朝廷做主,賑濟災民,這本身就是錯的,說的輕了這就叫做不知輕重,若是說的重了那就是不知好歹,意圖不軌。
無論是那個罪名,他沈富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沈富也不是傻子,這種算計憑著張湯的瞭解,他一定是早就做好了準備,早早的就聯絡了朝中的大臣楊洪和那明面上的靠山寇興。
相比沈富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定然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將這件事放到了朝廷乃至糜臻的身上,將這拉攏人心的機會送到了糜臻的身上,然後壓住了這半邊訊息。
等到那督察院的左都御史開始造勢之後,他只需要將早就準備好的萬民傘一類的東西,往京城一送,然後就在朝堂上,說出沈富當初是為了糜臻這個車遲的陛下前去賑災。
然後在聯想這段時間,杜通死命的吹捧那沈富,不管他是不是為了捧殺,他都完蛋了,直接將皇帝的功勞扣在別人的身上,就算說的再輕那也是一個瀆職之罪,稍微重一點,那就是意圖不軌!
這兩個罪名,都足夠他死一百次了。
一旦這個老傢伙入了套,就憑當年他逼宮糜臻這一件事,只要糜臻不傻,他就一定能夠抓住這次機會,加上早就想要插手督察院,成為車遲的丞相大人的寇興兩個人,一拍即合,將這個老不死的傢伙釘死在恥辱柱上,那還不是簡單的很?
而沈富看似什麼都沒有得到,還扔出去了無數的米糧,但是這件事卻是讓他成功的連上了作為御史臺的御史中丞的楊洪,讓他名正言順的和楊洪搭上了線,同時還能夠進入糜臻的眼睛,這對於一個商人來說,那簡直就是最大的好處了。
皇商皇商,若是和皇帝陛下都不認識,那叫什麼皇商,有了這次的事情,他沈富皇商的名頭將徹底的響徹車遲,一旦坐實了皇商的名頭之後,他日後想要做什麼事情,都變得容易了起來,這就是商道!
聽著張湯說了這麼多的甄姜,已經是滿臉的呆滯了,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才能表達自己的驚訝,這種陰謀算計,自己那是一丁點也不知道,可是張湯說的頭頭是道,而沈富也是滿臉的平靜,彷彿這是什麼家常便飯一樣。
“你們....真可怕!”甄姜最後只是說出來了這麼一句話,看向他們兩個人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對了,“你們這都是跟誰學的?”
“師傅!”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然後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絲毫不顧及這裡是哪裡,這周圍還有不少人。
很快一盤盤的菜餚就被小二端了上來,然後美酒佳餚,兩個人也是直接就在這裡開懷暢飲,直到兩個人都喝的有些醉醺醺的,才互相攙扶著回到了房間之中。
兩個人直接就往床上一躺,就是一副要同塌而眠的模樣,看的沈富的護衛沈毅和張湯的小尾巴甄姜都是滿臉的尷尬,最後只能是給他們將房門關好。
等到他們都離開之後,張湯和沈富的鼾聲也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那個小傢伙你還留著呢?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做沈毅?”
“啊,挺可憐的傢伙,看到他就看到了當初的咱倆,都是一樣的喪家之犬模樣,當初咱們碰到了師傅,他的運氣不好,當初被打了一個半死就不說了,還把最後的親人都丟了,挺可憐的。”
“為了這個傢伙,你應該是付出了不少吧。”
“他是個懂事的,也是個重義氣的,他值這個錢,有些人千金不換,有些人救了就是禍害!”
“後面我要做什麼?”張湯翻了一個身,似乎是想要讓自己睡得更加的舒服一些。
“本來你的命令是去京師輔佐楊洪先生,不過現在師傅該主意了,楊洪先生那裡有師兄我負責,你要做另外一件事情!”
“說吧。”
“師傅說,車遲國一廟一宮四門派,太亂了!”
“明白了,我需要幫忙!”
“說!”
“明天開始放出風去,將某家在天狼的名聲放出去,知道某家是劍門子弟的並不多,來之前我已經向師祖辭行了,他會幫助某家在天狼哪裡封口的,這裡你需要為某家造勢!”
“達到什麼程度?”
“法家弟子,世間奇才!”
“好!”沈富也翻了一個身,兩個人就這麼背對著背呼呼的睡了過去。
當他們兩個在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一大早沈毅就端著兩盞清茶和端著洗漱之物的甄姜兩個人聯袂走了進來。
看著兩個揉著發紅眼睛的傢伙,甄姜也是輕笑了一聲,將張湯扶了起來,看著他洗漱,給他將頭髮從新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