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脩並沒有被帶走,雖然他被鬼虎一掌一腳打成了重傷,但是卻沒有性命之憂,而張湯和張小刀這兩個氣勢洶洶而來的“欽差大臣”也是虎頭蛇尾的從這裡離開了。
當他們都離開之後,郭脩卻是大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躲過去最致命的一件事了。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畢竟是一條人命,而工部尚書和執金吾兩家的公子就算是被人找上門來,也有大把的人會幫助他們,畢竟這次他們是佔著理。
至於將他們拿下....那兩個可都是當朝重臣,就算是朝堂上已經被清洗了一遍了,可也不是他們所能夠解決的,他們之間,他們身後,那勢力也算得上是盤根錯節,而現在正是關鍵時期,不可輕動啊。
所以說,這個時候若是枉死城真的要給出一個交代,他這個明顯就是幫助隱瞞的罪人,就是最好的替罪羊,甚至連替罪羊他都不能算,因為他是真的有罪。
而現在,張湯和張小刀兩個人離開了,就說明自己就算是要被懲罰,也不會是以死謝罪,若是如此的話,張小刀剛剛就可以動手了,畢竟枉死城的巡查使,“刀爺”張小刀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
就算是枉死城的城主戲志才對於他還有什麼意見,都會考慮到張小刀的決定,最後也不過就是從頭再來吧了。
但是不管如何,自己可以不要這個什麼村正之位,自己也可以被鞭撻,被責罰,甚至斬殺了也不是不行,只要河底村的這件事,從今天就徹底結束了,那就足夠了。
張湯和張小刀離開了郭脩府邸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河底村,郭脩四肢健全的留在了自己的府邸也很快就傳了出去。
當天晚上,整個河底村彷彿都在慶祝,來這裡遊玩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河底村平素裡價格不算便宜的山貨和水果,今天可以隨意吃喝。
所有的村民彷彿都陷入了歡樂之中,他們還嚐到了很多老人珍藏了許多年的老酒,雖然比不得許都或者說是車遲國的其他大城裡面那些出了名的酒水,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便是平素裡看似大大咧咧,實則摳門到了極致的郭脩郭脩大村正,今日竟然也難得的大方了一次,拿出來了珍藏已久的美酒來,還不收錢的送到了他們的面前。
河底村的狂歡影響很大,輻射範圍也非常的廣,還沒有走遠的張湯和張小刀兩個人就聽到了那遠方傳來的歡呼聲,那一陣陣的浪潮,彷彿能夠貫穿他們的耳朵。
“哈哈哈!”張小刀聽著那邊的笑聲,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容十分的爽朗,讓張湯有些不明所以。
“你笑什麼?”張湯看著一反常態的張小刀,皺著眉頭問道,“你是想要幹什麼嗎?”
“你說....若是在這個最歡樂的時候,郭脩被鬼虎一拳錘爆了腦袋又會如何?”張小刀的笑容突然收斂了,然後語氣也變得十分的森寒了起來。
張湯這個時候才發現,他們一行四個人突然少了一個,負責保護張小刀的鬼虎消失不見了。
“你!”張湯猛地一聲大喝,“你為何要如此,他就算是有罪在身,那也是罪不至死,情有可原!”
“一個妙齡女子就這麼死在了河中,可是三個罪魁禍首卻是完好無損不說,便是這個為他們的罪惡隱瞞之人,卻還是這般的歡樂,那你說他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他不顧及那女子的性命而大肆慶祝自己逃生,這的確是有些過分,但是他罪不至死!”
“殺人必須償命,這是天地正理,為何你這個立志要為枉死城重新開啟律法的傢伙卻是枉顧這天地之間最大的道理!”張小刀今日在張湯的眼中實在是太反常了,這般爆裂不是他的性格,雖然張湯也不知道自己才認識了他一天,是哪裡確定的這個傢伙的性格。
“殺人償命自古就是天經地義,這的確不假,但是這殺人者也不是他郭脩,你將他殺死,那和妄殺有何區別!”
“知情不報與罪犯同罪!”
“暗也是罪犯之事,與他人何干!”張湯再次大吼一聲,臉色也變得有些通紅了起來,“這次之事,最大的罪魁禍首乃是那富商之子任福,為了自身利益將心儀自己的女子送到他人手中,此乃大謬!
女子拒絕反抗,他非但不幫助女子,反而助紂為虐,讓那女子徹底的失去了希望,這更是大謬!
最後和蘇生以及劉琦兩個人親手將那辛草逼到了河中,這更是大罪,若是要殺,也是他任福,而不是什麼河底村的村正郭脩!”
“你之所以說任福,何嘗不是因為這個人只不過是一個富商之子,可有可無罷了!”張湯冷笑一聲,那濃濃的嘲諷更是讓張湯都感覺到了一種由衷的反感。
“有罪與否和他的的身份沒有任何的關係,他是平民也好,他是富商也好,他就算是王公大臣也罷,有罪就要罰,有錯就要查,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