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感觸麼?”張小刀輕笑了一聲,看著面前的張湯,語氣之中也是帶著感慨,“每一次來到這裡,某家都是很有感觸的。”
“若是這裡真如你之前若說,那麼這個傢伙是一個能吏,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將一個破落的村莊發展到這一步,不得不說他的本事遠非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說話的時候,張湯還對著這四周的景色不斷的評頭論足,也對著這外面的百姓說著些許的閒話,他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他們兩個說的這些話語都落入了外面那郭脩的耳朵之中。
“兩位爺,咱們到了!”隨著時間的過去,他們也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這河底村的村正郭脩的家。
當張湯走下馬車第一次看到這郭脩的宅子的時候,還真是很吃驚了。
現在張湯的面前,是兩扇高大寬闊的大門,正在緩緩被開啟,看著兩邊一共四個人在合力開啟這兩扇大門就知道這大門很是沉重的。
在看看門框,雖然沒有上手,但是看那金光閃閃的模樣,想來就算不是真正的金子,那也是散了厚厚的一層金粉。
再看門口的兩座石獅子,那已經不能叫做石獅子了,就它們嘴裡的那兩塊明珠,竟然是兩塊上好的玉石,雖然成色著實一般,但是那價格也是相當的不菲的。
至於其他的東西,他們還沒有走進去,就能夠看到上好的青石臺階兒,還有滿院子都是用青石鋪路,兩排的樹木也都是權貴人家才能夠栽種的長青柳。
“兩位爺,請吧!”等到院子的大門完全開啟的時候,郭脩彎腰行禮的請這他們兩個人進入他的家中。
庭院很壯觀,亭臺樓閣無一缺少,花鳥蟲魚全部都在,再加上那雕樑畫柱的裝扮,無數名人字畫的擺設,珊瑚珍珠,木雕石刻,便是一塊普普通通的隔斷屏風,那都是一大塊玉石雕刻。
就這麼一個庭院,若是換在別的地方,那就是山賊土匪的活靶子,就這裡面的這些東西,若是傳了出去,恐怕會引出無數人的覬覦,也就是在枉死城,枉死城的名頭太大,沒有任何山賊土匪敢打他們的注意。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同樣他們也全部都知道,有命掙錢,也得有命花錢!
飯菜在他們進入大廳的那一刻就已經被數十名侍女輪流端上來了,滿滿當當一大桌子,噴香撲鼻,素的都是山中的野山貨經過了細心的烹飪才上桌的,至於葷的,那都是今天剛剛打到的野味。
看著一桌子菜餚的色澤,恐怕也是名廚出手烹飪,一般的廚娘絕對是做不出來的。
“看來這麼多年,您還真是賺了不少的錢啊!”張湯似有似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十分自然的坐了下去,這一次他的動作比張小刀還要快速主動。
看著一屁股坐到自己主位上的張湯,郭脩的眼睛一下子就縮了起來,然後嘴角也有些抽搐,他看了看臉色十分自然的張小刀,知道自己似乎還是小覷了這個男人。
“這個少爺,您有所不知啊,咱們枉死城的規矩有些特殊!”郭脩聽到張湯懷疑自己的錢財來源不由的輕笑了起來,“咱們枉死城雖然名字聽著有些恐怖,但是這作風卻是有能者居之。
戲志才城主說過,每月我等只需要上繳足夠的賦稅,剩下的事情則是由我們自己負責,只要我等一不逼迫百姓,二不搶奪錢糧,那麼我等掙多少錢,那都是我等自己的!”
說完之後郭脩還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小刀,裝作十分著急的模樣朝著張小刀說道,“刀爺,您到時幫小人給這個公子解釋解釋啊,這些年小人可是沒有貪過一分錢,這都是小人應得的!”
張小刀斜著眼看著這個肚滿腸肥的胖子,嘴巴張了張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張湯打斷了。
“剛剛我就隨便問了一句,至於還要讓刀爺解釋麼?”張湯此時也是滿臉的無所謂,隨手指了指自己的旁邊,“要是讓您這麼說,那咱們這頓飯都沒法兒吃了,飯桌上都不能說話了,那這吃的多沒有意思啊!”
看到張湯的手勢,聽到張湯的話語,郭脩也是先輕鬆的笑了一聲,然後朝著張湯連連拱手做鞠,態度簡直都能稱得上是謙卑了,甚至都能夠稱之為卑微了。
隨著張小刀落了座,郭脩才敢半個屁股做到凳子上,滿臉諂笑的看著兩個人,至於那些本來應該是來作陪的,此時更是一個都不敢吭聲,默默的走了出去。
看著郭脩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張湯也是想笑,真的是有些難為他了。
“我等這次前來,是為了什麼相比郭村正也是知道的吧。”酒足飯飽之後,張湯拒絕了郭脩帶著他們前去休息的請求,直接朝著滿臉諂笑的郭脩問了起來,十分的直白,“那個女人,毀屍滅跡了?”
聽到了“毀屍滅跡”四個字,便是郭脩都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然後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起來。
“您說什麼呢,哪裡有什麼毀屍滅跡,我們就是簡簡單單的給她埋葬了而已,不過因為在水裡泡的時間久了,害怕招惹瘟疫,所以才選取了將她火燒這種方式,她的家人也都同意了!”
“那他的家人呢?”張湯沒有停歇,直接繼續問道,“將她的家人找來吧,正好我等也來問問,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此!”
“好,沒問題!”郭脩直接大聲叫好,彷彿一丁點都不擔心那女子的家人來了會說出什麼不該說出來的話一樣,彷彿自己真的是一個問心無愧的好官一般。
“還有那幾個幫她醒酒的傢伙,某家也想看看他們是怎麼醒酒的!”張湯在郭脩已經大步走到門口的時候,再次輕聲說了一句,這一句就讓郭脩的動作停了下來。
“這位公子....這恐怕有些不太妥當,那幾個人都是外來遊玩的, 他們洗清了嫌疑之後,也實在是沒有理由繼續在這裡待著了,當然我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將他們拖住,畢竟他們不是枉死城的人,所以....”
“沒關係!”張湯也不等郭脩的話說完,直接就將一塊玉質銘牌拍在了吃飯的桌子上,然後朝著郭脩大聲說道,“某家師門雖然算不得是什麼名門大派,不過在這天狼國也算是有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