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五年不過一個眉目,祁冥啊,我給你三年,這三年裡我不干預不阻攔,程落伊嫁娶由她,你婚配自主,三年後你們二人如果還能相遇,我在拿起老黃曆找個好日子。”
傅祁冥看著傅狄生髮來的訊息,上面的時間從一年改為三年,他心裡明白時間越長他們之間的變故越大,但現在父親的死因不明,讓他怎麼能安心拋下一切去外國尋她。
三年,三年就三年,他相信,三年後他一定能把她帶回來,牢牢的鎖在身邊。
然而現在,他最要緊去做的是去找最接近真相的人,他的母親,汪星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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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醫院裡,阮佩仔細的替汪星萍擦拭著手心手背,諾大的病房裡幾束水仙開的極好,嫩白芬芳是阮佩最喜歡的花種之一,只可惜,汪星萍不喜歡。
“什麼味道!我說過!病房裡不要放這些東西!”
汪星萍抽回手,從病床上翻身下來,噼裡啪啦的一陣動靜,很快一聲脆響伴隨著汪星萍的怒喝一起響起。
“噁心!什麼噁心的花!誰讓你拿來的!趕緊給我扔出去!”
阮佩妍皮直跳,心裡暗恨卻不敢表露半分,這些天汪星萍的脾氣越來越壞,就像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婦人,全然失了以前雍容華貴的模樣,可這活兒是她自己千方百計招攬下來的,怎麼也不能甩手不幹。
她只好低著頭咬牙切齒的低聲咒罵了一句,抬起頭後賠著笑臉的說:“伯母,我馬上讓他們來收拾,您別傷了手。”
汪星萍眉頭一挑,似乎有些識人不清,冷哼一聲說。
“別人?你還好意思使喚別人?我兒子請你來就是讓你當太太的?沒皮沒臉的東西,還不趕快給我收拾,小心我讓我兒子開了你!你這個蠢貨。”
阮佩咬著牙根不讓自己咒罵出聲,要說汪星萍腦子有些不清楚吧她偏偏口齒伶俐說起話來像炮仗一樣打的人生疼,而且專挑人軟肋避諱罵,看起來簡直就是刻薄自私的老太婆,要說她腦子不清楚阮佩才不信。
可要說她腦子清楚,偏偏每天把她當作護工,似乎全然忘記她是傅祁冥的未婚妻,以前那些體貼和善早就被拋到九霄之外去了,現在只剩下惡毒和潑辣。
阮佩這些天可是實實在在的吃了好些硬虧,又不敢和傅祁冥訴苦委屈,這可是他親生的母親,萬一惹怒了汪星萍,她還要不要嫁給傅祁冥了。
她只好走到那邊去蹲下來小心的撿起地上的碎玻璃渣子,幾束水仙散落在地上,清澈的水潑了一地,散發出陣陣香味。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阮佩心裡猛地一酸,眼淚險些砸在地上。
傅祁冥來了。
“佩佩,小心手!”
傅祁冥推門而入入目就看見阮佩蹲在地上,小心的撿起地上的玻璃渣子,他心頭一跳帶著些慍怒喝止住,轉頭就看見汪星萍耀武揚威地看著他,似乎折磨阮佩很是開心。
阮佩蹲在地上,幾乎一秒之間就做出了決定。
紅,大片的紅色滴落,阮佩輕哼一聲,手心處被劃了一個猩紅的口子。
傅祁冥大跨步走過來一把拉起阮佩,奪過她的手小心的放在水下衝洗了一會,狠狠的看了汪星萍一眼後對著外面的護工說:“看著病房,我沒回來之前她那也不許去。”
說完拉著阮佩走向外面,把汪星萍的怒吼關在了門裡,阮佩心中一喜,柔順著跟在傅祁冥身後,想起這些天的委屈,頓時紅了眼眶。
“你怎麼這麼傻?這些事情不會讓護工去做嗎?”
傅祁冥皺著眉頭細心的替阮佩上好了藥,語氣裡有些不悅,惹的阮佩又掉下了金豆豆。
“說著說著,怎麼還哭起來了?”
他自然地伸出手去,卻在那麼一霎那憂鬱了一秒,很快他輕輕的抹去阮佩臉上的淚珠,又從口袋裡拿出紙巾遞給阮佩,再沒有在給她擦掉眼淚了。
阮佩知道傅祁冥心中對她尚有情誼,剛剛那一割她控制好了力度,傷口看起來駭人其實不過皮肉傷,不過這個時候了就算是指甲那麼大的傷勢她也要說的比天大。
突然電話響起傅祁冥走到一旁,阮佩心中百轉千回,他好不容易過來一次,無論如何這次也要把他留下,那個老謳婆現在神志也有些不清楚了,就趁著這次把她送到療養院去才好。
幾分鐘後傅祁冥走了過來,神色有些凝重地說:“佩佩,公司裡…”
阮佩急忙打斷他的話說:“祁冥,我知道你公司事情忙,但是伯母這邊,我覺得情況不太好。”
她稍作思量便有一計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