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對柳芽的信任,柳葉沒有作聲,等待著柳芽的下文。
其實不止柳葉,其他人也都看著柳芽,不相信護短的她會這麼好說話。
“族長爺爺,這件事發生之後我也是怕的厲害,連在村裡都不安生,哪裡還敢出門去?這世道咋就亂成這樣了?”
柳芽眨著泛紅的眼睛,明明是擠不出眼淚,可在別人眼中卻是倔強的不肯落淚,反而更加讓人心疼。
挽著柳芽的手臂,柳葉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族長爺爺、村長爺爺,這一年來我們忍得夠多了,但結果卻是誰都認為三房是孤兒寡母好欺負!從這一次開始,我們不再忍讓,哪怕是舍了名聲不要去打官司也不退縮!”
以往都是柳芽站出來表態,柳葉第一次態度如此強硬的將家人護在身後,楊族長等人才猛然想起柳葉是可以當家作主的。
一家之主表態,楊族長想要給楊桃娘求情都要掂量一下。
奉國律法有明文規定,女戶頂門立戶享受和男子一樣的待遇,告官也不用如普通婦人那般先被杖責。
倒是之前大家都忘了這事,可楊族長這把年歲卻是聽說過的。
“你們想要啥說法?”楊族長沉默片刻後詢問道。
“就按照白氏的結局處置吧。”
柳葉清淡的口吻,讓屋裡不少人再次驚住,這還是那個說話都不好意思抬頭的三房大閨女嗎?
雖然柳芽姐妹在家裡習慣最簡單的裝束,可被靈泉水滋養過的姐妹幾人都水靈靈的。
再加上家裡的日子越過越好,見識也越來越多,那份自信是曾經的她們自己都不敢想的。
“我和大姐一個意思。”柳芽淺笑著開口。
楊族長略作考慮便點頭,有白氏的例子在前頭,這麼處置楊桃娘也不過分。
畢竟三房曾經是屬於老宅的,對柳白氏容情幾分也說得過去,可楊桃娘之於他們而言卻是普通的村鄰,如今就是仇人。
“那楊家人呢?”
楊族長可以做主休掉楊桃娘,是覺得這樣的女人只會帶壞了楊氏子孫,他自己也不願意給楊桃娘機會。
可楊大地等人不同,那是流著楊氏的血脈啊!
“按照規矩來吧。”
柳葉沉吟了兩息的功夫,又道:“楊大地畢竟是半大孩子,族長爺爺可以從輕處罰。至於楊家其他知情者,還是……”
柳葉的話還未說完,便聽鈴鐺大喊道:“快讓讓!松子大夫呢?快救人!”
眾人忙往邊上躲去,柳芽抬頭望去,只見鈴鐺抱著一個滿臉是血的小姑娘,衣襟上的血漬已經乾涸。
“這是咋回事?”
楊族長不太認得小姑娘是誰,但還是不免吃驚。
柳芽姐妹沒有多問,而是幫忙清理小姑娘臉上的血跡,主要是尋找傷口在哪裡。
松子已經把脈,臉色卻很凝重,可見小姑娘的情況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