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禮開口說道:“張騰哥哥,去把幽雲姐姐找回來吧。”
張騰摸摸他的小腦袋,笑著說道:“小孩子家家,你懂什麼呀,老老實實地吃燒烤。”
說完,他嘆了口氣,到底還是站起來,轉身離開了燒烤現場。
等到張騰走遠,晴櫻小聲地對陳寧道:“阿寧,咱們得管管張騰,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只怕整個宅園都不夠住。”
陳寧望了她一眼,鬱悶地說道:“我也想管管他,可你看看那沈媛媛,當初我明明狠狠地替小哥拒絕她了,她還是從天而降。你說,我能怎麼辦?”
晴櫻冷哼一聲,說道:“哼,總之,我們緊緊地盯著他,別讓他離開我們的視線,不然的話,他隔山差五地帶姑娘回來,那怎麼了得。”
陳寧點點頭,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這大半年,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基本上沒怎麼招惹其他姑娘。”
晴櫻看看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阿寧,他可能跟你說過其他的姑娘?”
陳寧一臉驚訝:“啊?還有姑娘?不就是你一個嗎?”
晴櫻撇撇嘴,看看她,拿起一個水果,狠狠地咬了一口,說道:“哼,在綏寧那一會兒,他還有兩個丫鬟,一個叫紫凝,每一個叫黃鶯。除此之外,他認識一個叫雲盈兒的丫頭。哦對了,張騰這小流氓,似乎與聶輕娘也相熟!”
陳甯越發吃驚:“什麼?還有這麼多姑娘?聶輕娘?這名字有點耳熟,對了,她是那一位雲夏謫仙嗎?”
“哼,除了她還有誰。我現在想想,當日幫我混進鴻臚寺的人,可能就是她派來的。”晴櫻說道,“據說,她與張騰也是在綏寧認識的,還教他樂律,吹簫笛什麼的。”
陳寧瞪大眼睛,問道:“小哥還會吹笛?我怎麼從來都沒聽他吹過?”
這一次輪到晴櫻驚訝了。
“啊?阿寧,你不知道他會吹笛子啊?他一次都沒有給你吹過?”
陳寧搖搖頭,說道:“沒有,在武院那一會兒,小哥他總是很忙很忙,連陪我的時間都沒有。”
“噗嗤!”晴櫻掩嘴一笑,“阿寧,看樣子,你還是挺不走運的。在綏寧那時候,張騰沒有像在武院這麼忙,我經常逼著他給我吹笛子。”
陳寧假裝生氣,一邊撓撓晴櫻的癢癢,一邊氣呼呼地說道:“哼,好呀,瞧你這丫頭嘚瑟的,看我怎麼收拾你!等他回來,我也要逼他給我吹笛子!將這些日子欠下的債,全部補償回來!”
“哈哈……不要,不要,不要啊,好阿寧……你饒了吧……哈哈……我知道錯了……”
“哼,錯哪裡啦?快說!從實招來,否則大刑伺候!……”
“哈哈……不要……哈哈……阿寧……快住手……不然人家還手了……”
“呵呵……哎……不要……哈哈……”
“……”
兩女清脆動聽,銀鈴一般的笑聲響徹了夜空。
宅園後院,幽雲將木炭放進簸箕裡,又撿了半摞柴火,動作慢慢地停下來,她站直身體,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一陣寒風吹來,讓她感覺到有些冷。
她是武者,一般來說春夏秋冬對她而言,是沒有區別的。
然而,這一會兒,她居然感覺有點冷,這一股寒冷,不是身體上的感受,而是心莫名感到空虛、孤寂、寒冷。
幽雲微微地縮了一下身子,卻沒有運轉靈氣去驅寒,而是任由這股寒意不斷深入,擴散,縈繞在心間。
未遇到張騰之前,她從未感到過這般的空虛、孤寂、寒冷,她習慣了獨來獨往,冷若冰霜,世間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她關注的東西。
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只知道練武,做任務,殺人。
這些天,她改變了很多,越來越不想以前的自己。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張騰,她忽然不知道若有一天張騰不需要她保護了,她又能做些什麼?還是向以前那樣練武、做任務、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