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雯聽了大為驚訝：“什麼？今日你們是第一次合奏？第一次合奏就出現幻音異象？”
聶輕娘點點頭，說道：“嗯，雖說出現幻音異象我也很意外，但我們的確是第一次合奏。”
司雯忽然又問道：“幻音異象極為難得，那輕娘你可有收穫？”
聶輕娘輕聲說道：“算是有些收穫吧，輕娘境界小晉一階，還在樂域踏出了一步，隱隱觸到天籟異域的邊緣。”
司雯聽了笑著說道：“小晉一階嗎？以你如今的境界，能晉一階，也算福緣不淺了。不過，觸到天籟異域才是大收穫，你有朝一日參透《無音古譜》，說不得還能再做突破，有機會進入傳說中的秘境。”
聶輕娘搖搖頭，嘆息道：“唉，秘境嗎？機會太渺茫了。師尊尋覓了一輩子，也未能成功，更何況是我。這一次合奏《鳳凰序》，出現幻音異象也是機緣巧合，天籟異域開啟持續不過半刻多鐘，時間太短。”
司雯卻是不太贊同她的說法：“輕娘，許多樂人一輩子也未出現過幻音異象，更別說觸到天籟異域了。你今年才十六，年紀輕輕就有此奇遇，造化非常，不要太苛求了。雯姨覺得隨著你的樂藝精進，日後定然還會出現幻音異象，再次開啟天籟異域的，到時候就可一探秘境，尋得那奧妙之道。”
聶輕娘一笑，點點頭說道：“雯姨說得是，輕娘太貪心了，心境也落了下乘。不管如何，正如雯姨所言，我還有機會再啟天籟異域，眼下只需繼續努力便可。”
司雯笑吟吟地說道：“這是自然。對了，你也別把張騰給落下了，他也得努力才是。初次合奏就出現幻音異象，說明你們兩人心有靈犀，默契非常，想要下次再進入這般狀態，也需得他多多配合。雯姨還是那般說話，塵世間，愛恨糾葛，紛紛擾擾，不知道誰對誰錯，真錯假錯，有時候，錯過一人，便是錯過一生，倒不如將錯就錯的好。”
她說著看了一眼張騰，意味深長。
聶輕娘看看張騰，無奈地對司雯說道：“雯姨你又說那兒去了，他年紀還小，現在談這些事情還早著呢。”
“不早了，日後的事情誰知道會如何？你先把人拴住，將這開啟天籟異域的鑰匙攥在手心裡，省得日後不小心丟失，被別人撿了便宜。”司雯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道，她看向張騰，“弈雲，你說是也不是？”
一旁的張騰聽得雲裡霧裡，眨眨眼問道：“雯姨，你們剛才說什麼，我怎麼一點兒也聽不懂？什麼幻音異象，天籟異域，還有什麼鑰匙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司雯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笑了。
她看向聶輕娘，說道：“輕娘，你只教了他樂藝，什麼都不曾跟他說嗎？”
聶輕娘點點頭，說道：“那時我沒想這麼多，單純是想尋一人吹笛伴奏，也不曾料到與他合奏會出現幻音異象之事。”
“原來如此。”司雯聽她這麼說，又打量了張騰一下，忽然她眉頭輕蹙，有些遲疑地問道，“弈雲，你居然還是靈聚境？”
張騰點了下頭：“嗯，弈雲愚鈍，資質不好，故此境界低下。”
這時，聶輕娘在一旁道：“雯姨，弈雲他資質倒是不差，但習武時日太短，兩年不到，加上自學入門，無甚名師指導，能到這般境界算是不錯了。不過，如今他已進雲京武院修煉，只要稍加努力，應該能夠追上來的。”
司雯聽了聶輕孃的話，搖了搖頭，有些不滿地說道：“你既然教弈雲樂律，也該教他武藝才是，白白浪費了他兩年時間，這一會兒要追上來，倒是難為人家了。”
聶輕娘無可奈何，說道：“雯姨無需擔心，大不了到時候我給他尋些天材地寶，輔佐他修煉，讓他儘快追上來便是了。”
司雯白了她一眼，不理她，對張騰道：“弈雲，不如你跟我回清月宗，我帶你修煉，我宗有的是資源，定然能讓你進步神速。”
“啊？”張騰吃了一驚，“我已經是雲京武院弟子了，跟雯姨你回清月宗怕是不太好吧？”
聶輕娘也勸說道：“雯姨，清月宗裡全是女弟子，張騰他一個男子去那兒，如何方便？再說，讓外人知道有男子在清月宗，只怕會說閒話。”
司雯笑笑道：“這倒也是，不過我可以讓他住你爹以前的地方，那樣一來便無人說閒話了。張騰你看如何？在雲京武院你不過尋常弟子，資源有限，隨我到清月宗，清月宗必定全力栽培於你。”
聶輕娘忽然不說話了，她看著張騰，目光異樣，複雜莫名。
張騰搖搖頭，說道：“雯姨的好意弈雲心領了。弈雲已是雲京武院的弟子，實在不便去清月宗。再者，我在雲京除了學武，還想學別的東西。此外，弈雲在雲京另有要事，暫時不好到其他地方。”
司雯似乎並無意外，她看了一眼聶輕娘，忽然又說道：“也罷，弈雲既然想留雲京武院，我也不好勉強。你且伸出左手來。”
“哦。”張騰一邊向她伸出左手，一邊問道：“不知雯姨要弈雲伸手作甚？”
“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司雯伸出右手，指頭輕輕按在張騰的手腕之上，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