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序》剛完,一道道強大無比的精神力從四面八方而來,如同一根根無形的觸角直撲聶輕娘張騰兩人,但它們還沒到兩人所在的房間,在聶府中央的一個區域被擋住,並瞬間將之攪碎。
與此同時,聶府外面那一個個投出精神力的高修武者,人人齊聲悶哼,都像觸電一般,渾身一顫,臉上變得蒼白起來。
要知道對他人屋宅進行精神窺探,乃是極為無禮之舉,更何況屋宅主人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原先他們覺得聶府無人,區區一個聶輕娘,即便有所冒犯,也不能對他們如何。
可如今他們驚駭地發現,聶府之中似乎隱藏著遠超他們之上的恐怖存在,對方攪碎他們的精神力算是一個警告,若是他們還不識相,繼續逗留,只怕都難以全身而退。
那些高修武者吃了暗虧,相互看了一眼,一言未發,轉身便走,他們來得快,去得也快,頃刻間就全部離開了。
高修武者剛走,一個個黑甲士卒從人群中冒出來,他們匯聚在一起,排成一隊隊,守在聶府外面,圍成一圈,背對圍牆,面向眾人。
只見為首的一名統領向著周圍的圍觀者大聲喝道:“聶府重地,閒人勿近,請速遠離,若有違逆,格殺勿論!”
在他的帶領下,黑甲士卒挺起精鋼長槍,整整齊齊地踏步向前,開始驅離聶府周圍的人群。
不一會兒,聶府外面的圍觀者被趕遠,他們停留了一些時候,大部分都散去,只剩下極少數另有目的的人還在那兒等待。
這一日,聶府上空的鳳凰異象成了雲京最大的話題,所有人都知道雲夏謫仙又回來了,還開啟了異域之門,一時間各方勢力出動,雲京風起雲湧……
聶府之內,張騰看著眼前逐漸消散的點點星光,一臉驚訝。
方才他與聶輕娘合奏《鳳凰序》,整個人完全沉浸其中,曲終之後,他回過神來,只見滿屋子都是這些奇妙的星光,自己體內似乎還多了一股獨特的力量,讓他神采奕奕,飄飄欲仙。
張騰忍不住開口向對面的聶輕娘問道:“聶姐姐,這是什麼?”
然而,對面的聶輕娘並沒有回答。
此刻她的一雙美眸溫柔如水,深情款款,靜靜看著張騰,整個人柔腸千轉,似有千言萬語,卻欲說還休。
聶輕孃的樂藝比張騰高,且《鳳凰序》又是她所作,《鳳凰序》結束之後,她依舊還沉醉於樂曲之中,猶然處於夏嫣柔的角色不可自拔。
張騰忍不住又喊了一聲:“聶姐姐?”
他的目光與聶輕娘相接,只見聶輕孃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溫柔,還充斥著化不開的綿綿情意,忽然心裡猛然一陣劇跳,渾身升起一種灼熱之感。
這眼神……聶姐姐喜歡我?不對!她還沉浸在《鳳凰序》中沒有出來。
張騰先是吃了一驚,心情莫名複雜,隨即反應過來,最終看出了聶輕孃的異樣。
“聶姐姐!”張騰又喊了一聲,聶輕娘惘然地看著他,眸子裡似乎頗為不解,好像在問他為什麼這麼叫她,稱呼有點不對。
“聶姐姐,我是張騰啊,你快醒醒!”張騰對她說道。
“夫君……”
聶輕娘向他開口喚道,剛一出聲,忽然她感覺不對,一下子驚醒,看著愕然的張騰,頓時整個人面紅耳赤,尷尬異常。
張騰見她這般,正要開口緩解一下局面,卻聽得門外傳來一個陌生的柔美女聲:“輕娘,你方才喊誰夫君呢?這些年尋瞭如意郎君,居然連雯姨也不告知一聲,實在太讓雯姨傷心了。”
只見門外走進一個黃衣美人,她看上去二十一二歲,身材豐腴,纖腰緊束,左手拿著一柄紅色長劍,溫婉成熟,氣質高雅,還有一絲絲威嚴。
聶輕娘一見來人,俏臉上多了一抹驚喜,她站了起來迎上前:“雯姨,你怎麼來了?”
她口中的“雯姨”正是夏嫣柔的昔日貼身婢女司雯,當今的清月宗宗主。
司雯與夏嫣柔情同姐妹,一直跟隨在夏嫣柔身邊,夏嫣柔殉情之後,她一直替夏嫣柔打理著聶府與清月宗,將兩者完完整整地交給聶輕娘。
十二歲那年,聶輕娘辭去了清月宗宗主之位,將清月宗傳給司雯,重新交給司雯打理。
司雯拉起她的手,輕輕拍拍,笑著道:“你人在雲京,宗內又無甚要事,我自然多些回來看看你了。不想剛到聶府外面,就聽見箏笛合奏之聲,還見到了鳳凰在聶府上空盤旋飛舞的幻音異象,著實是讓我大吃一驚。不過,與見到幻音異像相比,另外一件事更讓我驚訝。你幾時尋了這麼一個俊俏的小郎君,也不告知於我?”
說話間,她將目光投向張騰,仔細地打量著他,眼裡盡是笑意。
聶輕娘難得俏臉一紅,她看了張騰一眼,連忙說道:“雯姨,你誤會了,他不是。方才我不是叫夫君,我是叫府君,正向他解釋府君的意思。”
她說完將目光看向張騰,張騰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當下點點說道:“嗯,聶姐姐方才說的是府君,我剛剛想起府君乃指子孫對其先世的敬稱。她還沒說完,就讓雯姨誤會了,實乃張騰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