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使用玄曜弓與玄重箭,那弓手理應是軍中精銳,而目標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因為尋常武者根本不配。
聽著聽著,張騰的神情逐漸凝重,他聽見外面的打鬥之聲越來越近,甚至已經到了別院大門之外。他立馬從床上下來,拿著霜悄悄地走到了房門邊上,繼續傾聽。
不一會兒,大雨中傳來衣袂舞動的聲音,還有噠噠的腳步聲,顯然打鬥之人已經從別院大門外跑進了前院,更加該死的是對方好走不走,徑直往自己的房間方向跑來。
張騰耳聰目靈,憑藉腳步聲,一下子聽出來人共有五個,前一後四,前面那人似乎受了重傷,正在奔逃,而後面那四人則是緊追不放。
雖不知道使用玄曜弓的人,是前面一人,還是後面四人當中一個,但張騰很清楚,這幾個人都是大麻煩。而本來已經很麻煩的他,絕對不願意再捲入這樣的的漩渦。
於是張騰當機立斷,趁五個人未進屋之前,從房間的窗戶跳出去,打算避開這些人,等麻煩走了再說。
他剛剛從窗戶跳出去,之前重傷奔逃那人立馬躍上了屋頂,往後院跑去,而緊追不放的四人,則是分出一人朝他衝了過來。
滂沱大雨中,那四人穿著夜行衣,渾身上下只露出雙眼,體型彪悍健壯,一人持弓,三人提著大刀,殺氣騰騰,寒意逼人。
張騰對著向他衝來的蒙面人大喊道:“你們要打便打,愛怎麼打就怎麼打,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一點都不知道,更不想知道!”
向張騰衝來的是一個持刀蒙面人,對方目光冰冷,殺意凜然,即便張騰發話,他也如若未聞,一言不發,絲毫不理會。舉起手中的大刀就直接往張騰頭上劈落,一心殺人,別無他意。
見到此狀,張騰一下子怒了,既然事情不能善了,那麼他亦不能坐以待斃。他將頭一偏,避開了砍來的一刀,同時錚地一聲拔出了手中的霜映,閃電一般朝對方的脖子刺去。
天空之上,雷鳴電閃。
霜映的刀身在電光映照之下,璀璨耀眼,寒氣升騰,將周圍的雨點化為一顆顆冰雹,宛如一條銀龍在夜色中閃動,直撲蒙面人的咽喉。
見到霜映,對方眼中微微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大刀隨即往身前一撥,盪開了霜映的刀身,而後斜斜地劈下,試圖將張騰一刀兩段,身首分離。他的速度極快,張騰的速度也不慢,猛然一個後退,避開了蒙面人的斬擊,隨即一躍而起,將霜映高舉過頭,一刀向蒙面人的額頭斬落。
刀技
天輪刃·一線天
一道犀利的刀勁從霜映刀刃發出,劈開雨幕,朝蒙面人迎面斬來。
蒙面人似乎早就看出了這一刀的不凡,迅速躲開一邊,同時又是一刀往張騰的面門疾劈而下。
他這一刀與開始那一刀有所不同,這一刀殺意凜然,氣勢慘烈,刀身之上血氣繚繞,刀芒隱隱,非同尋常。
大刀驟然劈下,張騰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有些打顫。
倒不是對方的刀法如何精妙厲害,而是刀中那種氣勢太強烈了!
它震懾心神,讓人猶如置身屍山血海,面對千軍萬馬,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懼,產生一種難以名狀的無力感。
如此一刀,會使人畏縮不前,棄械而逃。如此一刀,也會使人避無可避,引頸就戮。如此一刀,是意志與意志的碰撞,意志薄弱者將處於絕對劣勢,只能身死人手!
當然,張騰並非那種意志薄弱之輩。他也殺過人,見過血,在一次次生死歷練中,鍛造了極為堅強的心魄!
初時的確被對方的氣勢震懾,他的心態迅速調整回來。
如此一刀,威嚇常人還可,但威嚇強者,只會讓強者勇氣倍增,一往無前,視死如歸!
毫無疑問,張騰是一個強者!
這一瞬間,張騰只覺得自己沉睡已久的好戰基因像被啟用,他的血液似乎一下子沸騰起來,心情澎湃,興奮莫名,戰意高昂,對眼前的敵人充滿了渴望與期待,忍不住想與對方殺個酣暢淋漓!
雨幕中,霜映的刀刃與大刀的刀刃第一次接觸!
只聽得當的一聲,大刀刀身當下被霜映削掉一半,凜冽的寒霜更是迅速從大刀斷口處滲透擴散,瞬間將蒙面人手中剩下的半截斷刀凍結。
說時遲,那時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