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李桑柔攤了攤手,“駱帥司是從大理寺卿,調任洪州帥司的。從前他做大理寺卿的時候,都說他鐵面無私。”
“你是北齊人?”付娘子打量著李桑柔。
“嗯,從建樂城過來的。
“以後,你有什麼打算?還幫人打官司嗎?”李桑柔一隻腿曲起,腳踩在椅子上,看起來十分自在。
付娘子看著她,沒說話。
“不敢了吧?”李桑柔接著笑道。
“駱帥司和從前的府尊憲司,都不一樣。”付娘子沒正面回答。
“聽你這話意,有機會,還是要幫人打官司的?你又不收錢,就是喜歡?有癮是吧?”李桑柔斜瞥著付娘子。
“你是誰?”付娘子又問了句。
“聽說過順風速遞嗎?”李桑柔有些撓頭,她極不擅長回答她是誰這個問題。
“北齊的郵驛。”
“嗯,我是順風大當家,順風是我開的。”李桑柔看著付娘子。
付娘子明顯有幾分錯愕,“北齊的郵驛,不是軍政官差了?”
“嗯,從順風開始,就不是了。”李桑柔點頭。
付娘子再次打量李桑柔,神情凝重。
“你對打官司這事兒,是冒死也要打?
“你這一場大難,就是因為你替人家打官司招出來的,再打下去,說不定哪天,你被人家一刀桶死了,或是,再生出一回這樣的事,塞個男人給你,或是,把你塞到私窠子裡,那時候,你可不一定再有這次的好運道了。”李桑柔看著付娘子。
付娘子垂下眼,好一會兒,才抬眼看向李桑柔,苦笑道:“我管不住自己。”
李桑柔揚著眉毛,片刻,哈了一聲,從袖口慢慢滑出柄寒光閃閃的狹劍。
付娘子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花,李桑柔已經站到她面前,手裡的狹劍抵在她喉嚨上了。
“我很擅長殺人,這一劍下去,可以只割切你的聲帶,讓你從此不能發聲,再切了你的雙手,讓你從此不能寫字,這樣,你就能管得住自己。
“怎麼樣?要不要我幫幫你?”
那柄狹劍散發出的森森殺意,讓付娘子渾身僵硬,甚至感覺不到狹劍刺破面板的疼痛,片刻,付娘子用力嚥了口口水,閉上眼睛,抬起下巴,將脖頸往前遞了遞,伸出雙手。
“看起來,你還真是管不住自己,行了,我來幫幫你吧。”李桑柔收起狹劍,坐回椅子上。
付娘子呆了一瞬,下意識的抬手看了看。
兩隻手都在。
“你去建樂城吧,這天下,很快就只有一個大齊了,你到建樂城,先好好學學大齊的律法,案例,還有。”
李桑柔頓了頓,笑眯眯看著還是一臉驚悸的付娘子。
“大齊在修訂刑統,你跟著看看。
“你喜歡打官司,那就先在建樂城打出名頭,在那裡,只要你行得正做得端,至少不會有豫章城這樣的事兒。”
“你?”付娘子再次打量李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