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我瞧瞧!”見李桑柔不看了,金毛一把奪過去,翻過來翻過去的看過,脫了鞋子往腳上套,“瞧這大小,跟我腳差不多,我試試。”
“這麼高的鞋底,當然是我輸了!”黑馬渾不在意。
不就是十個青蛙跳麼,幾下就跳完了,多簡單,別說十個,就是一百個,那都是小意思。
當初十一爺拿這個跟他打賭的時候,他就覺得十一爺有點兒傻。
唉,這些貴人吧,都有點兒傻頭憨腦。
金毛蹬上高底靴,踩著站起來,哦喲了一聲,“還真跟踩高蹺一樣!讓讓,都讓讓,讓我走兩步!”
金毛一腳高一腳低的往前走了兩步,用踩著高底鞋的單腳站住,低頭看看仰頭看著他的竄條,再轉頭看了一圈兒,叉著腰哈哈笑起來,“唉喲喂,怪不得要穿這麼高的底兒,這可真是高瞻遠矚!站高望遠!怪不得……唉喲!”
金毛還沒感慨完,腳下一晃,往前撲進了菜地裡。
黑馬拍著腿,哈哈大笑,竄條撲上去拽起金毛,把金毛上身拽起來,就按著他脫靴子,“讓我也試試!我也要高瞻遠矚!”
“你跳的時候,得讓十一,還有七公子在旁邊看著,免得你說你跳過了,他們不承認。”李桑柔一邊往外走,一邊笑著交待了句。
剛走了沒幾步,潘定邦的小廝聽喜後面跟著個小廝,穿過院子過來。
“大當家的,馬爺,這是在我們舅爺身邊侍候的小廝蓮果。
我們舅爺差他過來,要跟馬爺說幾句話。
我們七爺說了,這話最好當著大當家的面說,說大當家的是實誠人,說一句算一句,馬爺可不一定。”聽喜一連串的話兒說的清脆無比。
黑馬聽的瞪起了眼,這什麼話?他堂堂馬爺,那也是說一句算一句!吐個唾沫砸個坑的!
“什麼事兒?”李桑柔忍著笑,看著蓮果問道。
“我們十一爺說,打賭那會兒,他想少了。”
蓮果忙上前回話,“我們十一爺說,他在東華門口趴地上跳,那是丟臉的事兒。
可要是馬爺在東華門外跳上幾跳,東華門裡進進出出的人,又不認識馬爺是誰,要是馬爺再穿件破爛衣服,就是跳上三十跳二十跳,只怕也沒人看一眼。
我們十一爺說,這就不公道了。”
蓮果一番話說的黑馬眼睛都瞪大了。
什麼叫東華門進進出出的人不認識他?如意認識他!聽喜認識他!工部的門房認識他!好多人都認識他黑馬!
“那你們十一爺是什麼意思?”李桑柔笑問道。
“我們十一爺的意思……”
“是我們七爺出的主意!”聽喜湊上來插了句。
“是我們十一爺和我們姑爺的意思,我們十一爺說,馬爺得在兩天後狀元樓的文會上跳,那才能算數。”蓮果接話笑道。
李桑柔看向黑馬。
“狀元樓那文會,我聽人說過,那是什麼太學什麼的文會,人多得很,說是至少是個舉人,才能進得了門呢,咱也去?”黑馬看著李桑柔,一臉驚喜。
“本來沒打算去,不過,你既然要還賭債,只能去一趟了。”李桑柔笑道。
“那跟你們十一爺說,成!”黑馬立刻爽快答應。
在哪兒跳他都無所謂,青蛙跳他跳得又快又好,十個八個青蛙跳,那可難不住他!
李桑柔看著黑馬送走聽喜和蓮果,想了想,吩咐金毛去找一趟如意,問一問寧和公主,要不要去兩天後的狀元樓文會看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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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青在周家和符婉娘說著話兒,吃了午飯才回到永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