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天沒下雨,但黃梅天特有的溼熱讓人喘不過氣,氣溫35度,顧及先生的病,既不能開風扇,也不能開空調。尤其我們住的是商住兩用樓,像賓館,一條長走廊,門對門,兩頭不通風,悶熱難當。我急中生智,拿出我輔導走秀的團扇和宮廷扇,二人一人一把 ,搖著,搖著,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上午去附近商業街修補拉鍊的攤位取前天送去換拉鍊的褲子,那是十年前大姐送我的黑色走秀闊腿褲,款式漂亮不捨得扔。
回來經過給隊員們上課的小區門口,恰巧遇上幾位做志願者的走秀隊員,她們說,遠遠看到我走路的漂亮姿勢,就說像“田老師”,走近了,大家都笑了“真的是田老師”……
隊員們你一句她一言,盼著我早日去輔導她們上課。是啊!因為疫情無法上課,眼看一個學期快過去了。大家關心地問起我先生的病情,我無言以對,只能告訴大家,上課的事明年再說了……
下午,先生髮了一篇關於“細胞療法”的帖子給我,剛平靜了幾天,他的新念頭又來了。他告訴我,已和對方前臺交流了, 因為還未得到有關機構批准,得自費。我擔心的倒不是錢,而是安全性。試想,一個利民的治療方式,為何批不下來?而且等不及批准就實施?然而,我不能多問,怕給他潑冷水導致情緒低落。看事態發展再說吧!
晚上他告訴我,W主任開的二種藥他只吃“水飛薊”,另一種藥有反應就不吃了,我脫口而出“W主任不是叮囑過,要搭配了一道吃再有效果的麼”,他堅持說W主任沒說過。我真服了他,每位醫生開的藥都有問題,那還怎麼改善肝功能呢?
頻頻換藥,效果如何出得來?每次去醫院,他先將自己羅列在紙上的一串藥名給醫生看,這不要開 ,那不要開,看著醫生皺眉頭,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兒。華山北院的年輕醫生甚至懷疑他有腦病……
記得剛結婚時,看到他在吃保健方面的產品,聽說花了幾千元,就因為包裝盒上有“農科院”字樣,他便深信不疑……
退休前,我在報社負責廣告部,常年與這方面的公司及民營醫院打交道,比較瞭解其營銷策略,所以,對他的盲從很是擔心。
結婚後,發現每個月他都要自己染髮 ,低劣的產品價格便宜,總是不小心塗到臉上。看著他額頭、臉頰兩邊的黑斑,我問他啥時開始染髮的,他說五十歲後,差不多有十年了。我讓他趕緊停止染髮,而且告訴他我不會嫌他老,一頭白髮反而更有氣質。他很感動,逢人就說是我愛人讓我不要染髮的。
有的病是因為無知和不良的生活習慣而釀成大病,而得病的人卻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