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腦子還清醒,她假裝自己不認識,仰頭刻意做出一點架子來:“裘中郎?煩請退後。”
對方在她面前停住:“你、就是裕寧公主?”初月晚聽出了他的聲音。
雖然有些蒼老了,但還是清清楚楚,一定是裘鳴。
初月晚之前已經和這個人有過那麼多次交鋒,雖然身體還是本能地會害怕他的威懾,但是心裡漸漸鎮定下來。
況且現在是長大的樣子,比小時候高許多,對方站在眼前,壓迫感小了很多。
“是的,我就是裕寧公主。”
初月晚道,“不知這麼晚了,裘中郎為何要在後宮之地出沒?”對方沒有回答,花白的頭髮隨著風微微飄動。
那一世這個人不是這麼不愛說話的。
“應順。”
初月晚看著旁邊,“你回去一趟。”
“殿下!您不能自己在這兒!”應順憂慮。
“裘中郎是皇兄的禁軍統領,相信他不會對我太過無禮。”
初月晚道,“應順可以多叫幾個人來熱鬧熱鬧,若皇兄在,也可以告訴皇兄一聲,問問他,是不是他今兒安排了裘中郎出來巡夜?”
“是。”
應順明白了意思,急忙轉身跑去。
初月晚等到應順走了,才重新看著裘鳴。
“裘中郎,把面具摘了。”
初月晚命令道。
“為何要摘?”裘鳴問道。
“不需要理由。”
初月晚道,“我是公主,讓你摘你就得摘。”
“虎賁中郎將聽命於皇上,裕寧公主怕是沒有這個資格。”
初月晚本想著給他一個下馬威,也算是嚐嚐“濫用特權”的滋味了,可是哪裡知道對方一點都不買賬。
父皇總是說晚晚可以下命令的,晚晚的命令就是父皇的命令,可是現在看來完全沒有什麼用嘛!“哦是麼。”
初月晚強打鎮定,“那我有什麼資格?裘中郎說說看?”裘鳴:“走開。”
初月晚:“你不走開我就不走開,我們在這兒相面,相到皇兄來,你覺得如何?”裘鳴看著她,雖然面具透不過表情,但是看他那端詳的樣子,應是有些好奇。
“而且我本是好端端地走在這裡。”
初月晚說道,“是裘中郎一定要上來阻我道路,現在卻說我的資格只有走開,難道這皇宮大道不是我老初家的,卻是你的?”裘鳴冷哼一聲:“如今皇上都要敬我幾分。
你一個小丫頭,卻如此不識抬舉。”
初月晚:“皇兄敬你,是因皇兄要布仁義於天下,不與爾等計較得失。
可我不是,我只是一不才小女子,利害得失,都斤斤計較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