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由於沒人填充後宮,到處都很安靜,能隱約聽到蟋蟀的叫聲。
不知道十一哥哥的蛐蛐養得怎樣了。
初月晚忽然想捉幾隻,改明兒送給他。
“殿下想捉蛐蛐兒麼?”應順看懂了她的眼神,“奴才小時候就愛幹這事兒,待奴才這就抓兩隻來。”
初月晚笑著點頭,看他撲到草叢裡抓蛐蛐,應順身手敏捷,三下五除二便用袖子扣了兩隻來,捧在掌中拿給她。
那蛐蛐本是好鬥的,可到了這個季節,已經沒有了力氣。
方才的叫聲都不怎麼清脆,現在捧在手上,也不打架,也不叫,還不跳。
“天氣涼了。”
初月晚說。
“可惜了,這蟲活不過一冬。”
應順說。
“看來今年已經不能看到十一哥哥鬥蛐蛐了。”
初月晚看了看逗了逗,便還是讓他把蛐蛐放掉。
應順正要陪她繼續逛,忽然腳步一停,攔住初月晚。
他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初月晚遭遇了不少次危機,很敏銳地跟著他停下,正看到前方燈籠底下走過一個高大的人影。
在這安靜無人的路上,那個人飄過去,像只鬼魂。
花白的頭髮披散著,衣著卻十分板正,背後看去還有著金線繡圖。
可是一個有些年紀的男人,為何會出現在夜晚的後宮之中?初月晚對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只等著……那人轉過頭來了。
初月晚駭然愣住。
對方的臉上,戴著一張猙獰的“睚眥”面具。
他……發現我了?初月晚宛如溺水一般,幾乎無法呼吸。
為什麼在這邊也會見到裘鳴?不對……完全不對,那一世他行刺之後被雷電劈中燒傷不得不戴上面具遮掩,為何前世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是戴著面具的?好在那個戴面具的人只是默默看著初月晚,並沒有朝他們靠近。
應順察覺到初月晚的狀態有變,道:“殿下不要怕,這個人是皇上身邊的虎賁中郎將。”
“虎賁中郎將?”初月晚愣住,“是荊叱荊大人麼?”
“荊大人?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殿下可能不知道,新帝登基後,就換了。”
“那現在這位……”
“不知道名姓,皇上叫他裘中郎,應是姓裘。”
似乎是聽到他們的話,那戴面具的人走來。
“拜見裘大人,裘大人夜安。”
應順俯首一拜,仍舊擋著初月晚。
那人靠近,大手不由分說一個暴扣在應順頭頂,將他向一旁丟開。
應順完全無法反抗,一下子跌在地上,急忙爬起來:“嚇著我們小殿下!皇上拿你是問!!”初月晚幾乎被他的陰影籠罩,腿有些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