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瑤此刻的感受,大概就是陷入睡眠不夠完整的糾結之中,死過一回的人,總是會有些毛病,大概這就是其中一種。
對看似不重要的事情,有著她的堅持。
為了快點走出此刻的悵然若失,她腦海裡掠過回來後接收的訊息,一點一點的過濾,理清。
好半晌,她才從趴著,改為盤腿坐著。
時刻注意裡邊情況的知心,第一時間發現她有所緩和,帶著知遇一起進了屋。
知遇趕忙認錯:“小姐罰我罷,我沒有遵循您的囑咐,擅自進了屋。”
經知心提醒,她沒敢說是為了蓋被子。
說出來只會讓小姐覺得她是為了逃避責任。
元初瑤剛穩定下來的心情頗為煩躁,“下不為例。”
她不至於一點兒事就非要責罰身邊人,是有些不舒坦,但沒有到那個地步。
知遇鬆了一口氣,明明至今小姐也沒有體罰過他們,但她不知為何,認錯的時候總會頭皮發麻。
現下更是感覺如走過鋼索一般,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迴歸原來的位置。
元初瑤赤腳踩在地上鋪的毛毯上,散漫的伸展,任由知心和知遇給她套上衣物。
她現下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大抵是突然迴歸米蟲的生活,沒有任何壓力,有點不習慣,但更多的應該是精神上的疲憊還未緩過來。
原本最熟悉的地方,反而有了陌生感。
重新適應,自是難免煩躁。
適應自己家,想起來還有點奇怪。
好在元初盈和元初柔來了,兩人沒有去打擾她,而是直接在坐在餐桌前等著她。
一見她們兩,元初瑤面上就帶上了笑意。
“來的還挺及時。”
元初盈也跟著傻乎乎的笑起來,她倒是直白:“今兒知心吩咐廚房做了不少好吃的,怎麼能少得了我。”
早已習慣她直來直往的元初柔已經不覺得丟臉,甚至會幫忙圓回一些臉面:“那麼多菜,沒人陪著多沒意思,許久不見我們倆,姐姐應該想念萬分了吧?”
元初瑤 能說什麼,當然是拜服:“是想了。”
上菜期間,元初盈便藉著空閒的時候說話。
“手霜賣的極好,林姑娘把製作的法子交給了她娘,據說林姨買了好幾個丫鬟,似乎打算教她們做手霜,如你猜的那樣,林姨似乎想回酒肆那邊,我麻煩崇歌坊的人盯著她,沒讓她回去。”
一番話透露出許多個意思,手霜賣的好和極好是兩個概念,應該是有人囤貨,亦或是換個包裝倒賣。
林蕭她娘並不打算負責手霜的生意,意圖在林蕭離開期間出門,至於是不是去酒肆那邊,完全取決於林蕭她娘本身,去酒肆就是個出門的理由。
她或許是想要去見誰,亦或是對林蕭愧疚積攢到了頂點,意圖做些什麼。
無論是什麼,她出去帶來的都不是好事。
“賣得好就行,其他不用管,你做得很好,我會等林蕭不在的時候,再過去和林蕭她娘談談,你晚點去幫我約個時間。”元初瑤給予肯定。
林蕭她孃的事情,她早就想處理,礙著林蕭在,她不好接觸,但現在不同,林蕭要常去軍中,回來的時間不多,她也有機會找她娘談談。
有些事還是說清楚一些,才會喚醒心懷僥倖 的人。
元初柔她們二人說完後,才開口:“我按照你的要求,和那幾個江湖人偶遇,幾次下來已然相熟,她們看似是江湖人,實則許多習慣與咱們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