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別道歉,我跟你一點都不熟。”
隨後,洗手間裡響起了嘩啦嘩啦的沖水聲,顧澄提好褲子,望著鞋底下湍急的水流漸漸平息,忘記了剛剛說了些什麼。
“顧澄。”
“別喊我名字,噁心死了。”顧澄脫口而出,“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放心好了,我也懶得向醫院告發你了。”
“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很想離開醫院,而且不能再拖了。”
截止目前,許崢晨沒收到出院通知,更沒有任何能夠辦理出院手續的證件和費用。退一萬步,他如果真打算走,聯絡張予楓肯定是必要的,也許會浪費掉大量時間。
但是自作主張的後果許崢晨也體驗到了,那便是他現在尷尬的處境。
“這還不簡單,直接跑唄。”顧澄儼然一副吃瓜的心態,好像看熱鬧不嫌事大。
“不行,直接跑容易被抓。不然我用不著躲在這了。”
“你講完了麼?講完了我差不多也該走了。”
“我懇求你,幫我這個忙好嗎?”
顧澄的眼眸忽然飄過些許的遲疑,“幫你?開什麼玩笑。”
“……”
“幫了你然後呢?你就能去救人了,你知不知道人已經死了啊?”
“我知道。總之具體的以後再說,拜託你了。”
“淨他媽的扯淡,這個忙你找別人,我是不會幫的。”顧澄客氣地予以回覆。
許崢晨經歷了顧澄沒有經歷的,要讓他們做到相互理解幾乎不太可能,何況他們之間還有等著結算的矛盾、糾紛,以及尚未坐實的情敵關係。
甚至他的手上沒有一樣可以令顧澄信服的東西。
許崢晨將手放入褲袋。
等等……
似乎是一條項鍊,六邊形的。
許崢晨很快反應了過來。
“六邊形的項鍊?”許崢晨驚訝蘇雨汐一直佩戴的項鍊出現在了他的口袋裡。
是張予楓在病房的時候塞給自己的嗎?
顧澄臉色凝重地問道:“什麼項鍊,是小汐的嗎?”
“呃,嗯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