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櫃說完話,時軒回過頭來,給了他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周掌櫃,我不是菩薩,能渡我自己,卻不能普度眾生。”
說著,時軒從一旁的托盤裡拿出被周掌櫃動過手腳的藥膏:“你們大家看好了,這是我時家出廠的藥膏不假。可卻是被人動了手腳的。但凡是被動過手腳的,藥膏表面,都會有一層發黑的印記。”
時軒說著,將托盤裡的兩枚藥膏雲淡風輕拋給了外面的百姓:“我時軒做生意,從來都是貨真價實,不會使這些卑鄙的伎倆。”
今日時軒還得謝謝他,若不是他,時記藥房的名頭還不能就此打得響噹噹呢。時家名下許多產業,想必有了今日之事,不但是時記藥方,就連時記布莊、時記茶坊的招牌,也要比以前更火了。
時軒說完,下面的人便將藥膏驗了起來:“喲,還真是!”
“看來當真是被人做了手腳了。”
“這周掌櫃也真是,好好的生意不做,偏偏搞這樣的歪門邪道!”百姓們的聲音此起彼伏,時清然也對時軒完全放心了。
今天宋煜辰的一番話,不費吹灰之力就破壞了周掌櫃的陰謀,當真還算有點本事的。不過官大一級壓死人,想必周掌櫃知道審自己的是王爺後,也不敢過多隱瞞。
可若是今日宋煜辰不來,想必時軒也能很好地解決此事。今日周掌櫃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能打倒時軒,反而將自己栽了進去。
施無悅坐在原地,遲遲未動,似乎是在等宋煜辰發話。宋煜辰有所察覺,回頭看了施無悅一眼:“施大人,接下來就看你的了,該怎麼判怎麼判吧。”
“既然如此!”施無悅一拍驚堂木:“周掌櫃,你有何話說?”
周掌櫃認命地跪在宋煜辰與施無悅面前:“草民無話可說。”
“時大人。”施無悅又看向時軒:“你預備將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時軒沉默良久,頗有些痛心疾首地說道:“說起來,周掌櫃是週記藥房的掌櫃,也是藥房的兼診大夫,這些年救世濟民,早已不知為岐山百姓造了不少福緣。”
“關於周掌櫃用假藥誣陷時某一事,時某很是痛心。雖然時某有些怨懟周掌櫃,不過時某不欲與人為敵,還請大人小懲大誡,此事便算是了了。”
“好!”施無悅點頭:“今日若是不罰他,怕是難以給你一個交代。”
“賙濟民造謠生事,本該嚴審,然時軒大人為人寬和。看在時大人為你們求情的份上。”施無悅說著,一支令箭便被他扔到了地上:“賙濟民,大打三十大板,至於金阿叩、李天佑二人,二十大板。”
“挨完了板子,此時便算過了,往後老老實實做生意,方是長久之道。”緊接著,賙濟民等人便被一眾的捕快拖了出去。
時軒見此,朝著施無悅拱手作揖:“多謝施大人今日全力相助,時某告退。”時軒說完,看也沒看宋煜辰一眼,便從裡面退了出來。
顯然,時軒在做這一切的時候,並沒有打算為宋煜辰留些微薄的顏面的。然而,宋煜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也沒有攔。
時清然已然注意到了裡面的狀況,見時軒出來,忙迎了上去:“哥。”
“沒事了,走。”時軒拉著時清然的胳膊,頭也不回地準備離去。時清然見了,又看了看身後的宋煜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