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藍將年瑤月手裡的饅頭一把奪過,丟到了泔水桶裡。
飢腸轆轆的來到佟錦嫻的房內,此時佟錦嫻正眯著眼睛,享受著丫鬟捏肩捶腿的伺候。
“側福晉,您喚奴才來有何事?”年瑤月壓著一肚子的火,好聲好氣的問詢道。
“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本福晉今日整個人都覺得提不起勁,想讓你替本福晉洗洗腳,按摩放鬆一下心情。”
佟錦嫻一抬手,她身後的丫鬟就眼明手快的走到屏風後,不一會兒就端來熱氣騰騰的洗腳水。
那丫鬟二話不說,徑直將那盆洗腳水塞進年瑤月的手裡。
滾燙還冒著泡的洗腳水不要命,要命的是裝洗腳水的盆子,竟然是銅盆!
而且這銅盆做的非常薄,沸騰的洗腳水很快讓銅盆的溫度提高到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
年瑤月只覺得彷彿此時她的一雙手正放在沸水裡烹煮似的,她疼的咬緊牙關。
彎著腰準備將洗腳水放在地上,卻見逸藍揪著她的手臂不讓她蹲下。
“主子還沒讓你放下呢,你這狗奴才何時能替主子做主了?”
最後還是沒忍住,她迅速將那銅盆放在了地上。
結果換來喪心病狂的佟錦嫻一頓毒打。
她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不是自己的,佟錦嫻很陰險歹毒,盡撿著旁人看不見的地方下手。
她的前胸後背都是她或踹或掐,留下的累累傷痕。
真的很痛!
她隔著衣服都能摸到鼓起來的傷痕,難怪她身邊的丫鬟看著佟錦嫻的眼神都帶著明顯的懼色。
她簡單的沖洗之後,匆匆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袍,才剛準備休息,忽然逸藍的聲音又傳來。
“側福晉親手做了櫻桃酥酪,你把酥酪送到貝勒爺院裡,看著貝勒爺吃下才能回來,否則你就在貝勒爺院子外頭跪著到天亮吧~”
深吸一口氣,年瑤月滿眼疲憊的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隔壁四爺的院裡。
“蘇公公,貝勒爺睡了嗎?”
年瑤月明知故問,四爺的作息時間很有規律,這個點他應該在書房裡練字呢。
“年姑娘,爺這會在書房呢,您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蘇培盛偷眼看見年氏提著食盒的手指腫的老高,看著好像還起了好幾個瘮人的血泡。
“側福晉親手做了點心,囑咐奴才送來給四爺,蘇公公幫忙把點心交給四爺可好?奴才還等著將空碗帶回去呢~”
蘇培盛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轉。
“年姑娘,您知道貝勒爺練字的時候不準任何人打擾,若奴才端著食盒進去,怕是要挨罰呢,要不您行行好,親自跟奴才走一趟,伺候貝勒爺用點心可好?”
年瑤月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就被蘇培盛連拖帶拽的往四爺的書房走。
胤禛早就被書房外頭的嘈雜聲驚動,看到蘇培盛拽著年氏進來,他放心手裡的狼毫筆。
“爺,側福晉派年氏來給您送夜宵呢~”
蘇培盛狗腿的推了推年氏,示意她將食盒端到四爺面前。
還沒等年瑤月反應過來,扭頭就發現蘇培盛已經腳底抹油開溜了。
“奴才伺候貝勒爺用夜宵~”
年瑤月將食盒放在四爺面前。
胤禛垂眸盯著年氏手上的血泡,眸中閃過一絲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