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宏是倒了什麼黴,才攤上你們這樣的爹孃。”
林青山狼狽的坐在地上,鼻青臉腫,後背上似有血跡透過薄薄的汗衫滲出來“沒印。”
“沒想抵押。”
“娘,真的沒想抵押。”
林青山心有餘悸的看著握著棍子的老太太,連連解釋。
老太太撐著棍子,直喘粗氣,恨鐵不成鋼的狠狠剜了林青山一眼。
不對,老太太已經不期盼著林青山成鋼了。
不管是破銅還是爛鐵,只要不是有害品就行。
身為一個當孃的,她都卑微成這樣了。
老太太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後,踹了林青山一腳“你就是心裡不痛快,也不應該來玩的這麼大的麻將館。”
“你自己瞧你桌上那幾個,有沒有一個正經人?”
“隨隨便便輸一把,就抵得上你當小工十天半個月的工錢。”
“萬一賭的上頭了,什麼都不管不顧,房子兒子是不是都要抵押出去了?”
“說,欠了那三個人多少錢?”
“沒……”
老太太直接打斷了林青山的狡辯,又一棍子打在了林青山身上“問你,你就老老實實說。”
林青山甕聲甕氣道“不多,就,就一百五十多……”
老太太只覺得眼前一黑。
一百五十多,這叫不多?
這年頭,出苦力的普通工人一個月才賺幾十塊錢啊!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輸了一百五……
還有臉說不多?
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真是好樣的!”
“你可真是好樣的!”
“林青山!”
短短時間輸這麼多,一方面是玩的大,另一方面是林青山也被其餘三人糊弄戲耍了。
“一直打,你一直輸。”
“一直輸,你還一直打!”
“你是要氣死我嗎!”
老太太看向懶洋洋叼著煙倚靠在麻將館門框上的滾刀肉,心中明瞭,林青山不是她想帶走就能帶走的。
“你剛才到底準備跟他們籤什麼?”
“不是抵押青磚瓦房的小院,是打算怎麼還?”
林青山瑟縮著,半天不敢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