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
嗆人刺鼻的味道,一點點消磨了老太太緩緩尋人的耐心。
直接用柺杖猛敲地面,扯著嗓子大聲喊。
“林青山。”
“別讓我喊你第三遍。”
俞非晚咳嗽兩聲,揮揮手,驅散眼前的煙霧,眯起眼睛掃過麻將館每一桌上的人。
林青山是在最靠牆的那個麻將桌上,桌角還放著個酒瓶子,正急赤白臉的跟人朝著,根本沒有注意到老太太的呼喊。
也聽不清同一桌子的人說了什麼惹怒了林青山,眼看著林青山就要拎起手邊的瓶子。
“那裡!”
俞非晚連忙給老太太指方向。
老太太走出了龍行虎步的豪邁感,柺杖扔在地上,搶過了俞非晚手裡的木棍,毫不留情的敲在了林青山的手臂上。
俞非晚盡職盡責的撿起柺杖,亦步亦趨的跟在老太太身後。
一聲哀嚎,酒瓶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嘈雜的麻將館陷入了寂靜,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個角落。
林青山抬眼看著老太太,眼中似是要燒死人的怒火瞬間僵住“娘……”
老太太的臉上掛著寒霜,冷眼掃過桌上的另外三人。
一個滿臉橫肉,小城裡遠近聞名的滾刀肉。
一個尖嘴猴腮,好像是那個滾刀肉的小弟。
還有一個是風韻猶存捲髮紅唇的寡婦。
桌角還有寫滿了字的白紙,紙旁還鮮紅的放著印泥。
“你摁手印了?”
老太太握著棍子,凶神惡煞的問道。
林青山忙不迭地搖頭“還沒趕上摁。”
老太太鬆了口氣,面上依舊冷肅“你給我滾出來。”
林青山摸著自己的胳膊,就像是個小媳婦兒一樣,垂頭喪氣的跟在老太太身後,走出了烏煙瘴氣的麻將館。
一走出麻將館,老太太和俞非晚都不約而同長長的呼吸了一下。
這輩子,老太太聞的最多的是供奉神佛的香燭。
“不聽話,讓你不聽話。”
“不要命了?”
老太太握著棍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林青山身上,直至氣喘吁吁。
“我再來遲一步,你是不是就要把村裡青磚瓦房的小院抵押出去了?”
“印泥盒蓋子都開啟了。”
“長本事了!”
“喝酒、賭博、剛才還想用酒瓶子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