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你拎得清嗎?”
“你的這種情況,說好聽點兒是敏感失落,說難聽點兒就是自私懦弱。”
“十三歲,也不小了吧?”
“你這是覺得家裡人都性子軟好欺負,就可勁兒的折騰嗎?”
“爸媽收養你,是真心實意想把你養大的,是當家人,而不是把你高高的供起來說不得碰不得。”
“就我們家這條件,也供不起嬌小姐。”
“你應該清楚的。”
“你覺得,我說全了嗎?”
“你還有補充的嗎?”
俞鳳嬌低垂著頭,臉龐漲得通紅,眼神閃爍著憤怒和無奈。
她自以為隱晦的小心思隱藏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被俞非晚一針見血地揭露。
這讓她既羞惱又無地自容。
混亂的思緒充斥著腦海,俞鳳嬌氣急敗壞口不擇言“你不也是被收養的,有什麼資格斥責我?”
彷彿只要能刺痛俞非晚,她自己看起來就不會那麼狼狽。
俞非晚神態平和,沒有絲毫的憤怒或尷尬,甚至在眉眼之間流露出淡淡的笑意,眼神溫柔又充滿眷戀,她輕聲說道:“我知道。”
“所以,我很珍惜。”
“珍惜這個家,珍惜家裡的親人。”
“我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啊,你看不出來嗎?”
“所以,你是要向我學習嗎,一切向我看齊嗎?”
“那你可有的辛苦了。”
“俞鳳嬌,該自我反省時就自我反省,別總覺得天底下自己最可憐最無辜。”
“萬一,真把家裡人的心磨累了傷透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難不成你還盼望著你姑姑姑父接你去南方的大城市過好日子,只把這個家當成你臨時的歇腳地?”
“怎麼可能!”俞鳳嬌的聲音猛地拔高,下意識的反駁。
俞非晚本是戲謔打趣,可在看到俞鳳嬌大變的臉色,欲蓋彌彰的心虛反應,心中惴惴,反倒不是那麼確定了。
正月裡的事情鬧得那般難看,俞鳳嬌竟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惦記上了張家漢子能帶給她衣食無憂的富裕生活。
俞非晚這下是徹底冷了臉,寒了心。
她對俞鳳嬌絕大部分的耐心和善意皆建立在是家人的基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