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將紅衣人從馬上拽下來。
“駕!”劍光一閃,趙無忌將那些撲過來的紅衣人全部擊斃,然後駕著赤血馬揚長而去。
黃昏,有霧。
在離玉京最近的一片荒道上,竟然還有一陣陣風沙。
趙無忌從馬背上跳下來,朝玉京城凝視了一陣,然後轉過身,望向赤血馬。
“你載我來,有功。但你被赤血鳳凰心改造了身軀,已不是一匹真正的馬。就和那些接受了赤血鳳凰心的人一樣,已不是真正的人了。無論是人是馬,只要接受了赤血鳳凰心的力量,就是魔。”
趙無忌抽出背後的黑色長劍,一劍斬下赤血馬的頭顱。
“而我這把劍,就叫滅魔。”
風沙之中,趙無忌踏著雨水形成的窪地,一步步朝眼前的玉京城走去。
雨無阻,風無阻,人無阻。
魔更無阻。
血朝的至尊皇城的主人,是血帝。
血帝下有六大天王,皆是朝廷中血帝以下的頭號人物,哪怕是一品大臣,在看見他們後也得畢恭畢敬。
在那些反對血朝的人眼裡,六大天王就是血帝最忠實最兇悍的六條狗。而在血族人眼裡,六大天王就是他們的偶像與榜樣。
有六大天王自然就有六座天王府。皇城中端,離赤血魔窟僅相隔十里的地段,矗立著中王府。中王府的面積與高度,和其它五座天王府完全一樣。這是血帝借物寓意,六大天王平起平坐,沒有之首。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中王府一間寬闊的庭院裡,一個身著白衣的男人正在撫琴。
這男人年約二十有一,長的英俊瀟灑,一舉一動間都透著一股子令人驚豔的氣度,一身白衣更是風度翩翩。只是面板有些泛紅,額頭上有一個飲血鳳凰的圖案,讓他顯得有些妖異。
每一個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格和他的外表完全不成正比。在人們眼中,他就是一個狂傲、嗜殺、甚至有著瘋狂戰鬥意志的人。就如同他眼角下的那條疤痕,看似為他增添了幾分成熟,絲毫都不醜陋,甚至為臉龐增添了色彩,但實際上是無比的兇惡。
府上照顧他的下人們都知道他的脾氣,很少有人會主動和他說話,工作做完了總是躲他遠遠的。在這種夜深人靜他正在撫琴的時候,身邊更是沒有人。在他沒有提出要求時,下人們便自主的認為他需要靜,於是誰也不敢踏進這個院子。
他便是這座府邸的主人,血朝中王。
當今皇帝的親哥哥。
琴聲談不上悠揚,甚至有些憂傷。但就在這憂傷的曲調中,還隱藏著一種濃烈的殺意。偶在琴聲頓挫時,院中大樹上的枝葉便有幾根折斷,彷彿聲音凝成實質的利刃,切枝斷葉。
琴聲不止,枝葉頻落。
一抹冰冷的月光灑落庭院,拂過琴面,拂過那張英俊的臉。
風止,雨突然落了下來。
中王是境界高深的魂客,依靠著自身的魂力,早已到了風雨不能侵襲的地步。但這時他卻沒有使出一點魂力去驅逐這些雨滴,就讓這些雨落在他身上,落在琴上。
他撥動琴絃的手不停,每一根弦顫抖,就會有一顆顆豆大的雨珠被震飛。
他雙手平放在琴面,琴聲突然停了下來。
儘管雨聲嘩啦嘩啦,但院子裡卻顯得極為寧靜。
他微低著頭,一動不動,目光不知是落在手上還是琴上,亦或是回到了腦海記憶。
許久後,一道冰冷到彷彿毫無情感的聲音傳來。
“在音律方面,你比小凡差的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