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沒什麼比現在的處境更壞的了,既然是延福宮那位要送黃金,朕就和他對著幹,你讓朕不爽,朕也讓你不爽。
“劉喜,筆墨伺候。”趙桓道。
劉喜將早已準備好的文房四寶端上來,趙桓一拿起筆就發怵了。
朕這一手螃蟹爬的字型,寫上去豈不是丟臉丟到家了。
“劉喜,你來。”趙桓將筆一丟。
秦檜臉色再變。
皇帝這是覺察到了嗎?連詔書都不親自寫。
這樣的話,去延福宮告狀倒是不方便了。
得改一改說辭,就說皇帝和劉喜勾結。
詔書寫到一半,殿外太監不耐煩道:“陛下還不肯動璽印嗎?需要老奴幫忙嗎?”
臥擦!
連奴才都要騎到朕的頭上來了,延福宮的那位看來是鐵了心要害朕。
朕和你勢不兩立!
“快了,廢什麼話,朕不需要看仔細詔書的真偽嗎?”趙桓大聲道。
殿外寂靜無聲,太監臉上掛著一絲冷笑。
看什麼看,太上皇的詔書,是印也得印,不印也得印,太上皇可是傳了口諭的,那怕抓著天子的手,也得把這詔書印好了。
在這皇宮中,天還在,天子算什麼!
等秦檜拿著詔書出門的時候,太監先是檢查了一下那份送禮詔書,確認無誤後,這才放他離去。
之後,他搬了一把椅子,大刺刺的坐在崇政殿門口,翹著二郎腿,滿臉倨傲,彷彿他是一位獄卒,看管著囚禁在殿內的皇帝。
劉喜小聲道:“陛下,延福宮的公公太可恨了,等郭大人來了,就。。。”
劉喜抹了一下脖子。
趙桓對此並不在意。
一個太監而已,想殺就殺了,關鍵在於怎麼逃出去,秦檜可是一字沒說。
“劉喜,秦檜打算怎麼逃出去?”趙桓問。
劉喜眯起細小的眼睛:“回陛下,他是想混做郭大人的兵將,趁出城交戰之時,溜出去。”
趙桓眼前一亮。
不錯,郭京的手下,臉都塗的花花的,要是朕也塗上一塗,保證沒人認的出來。
好個大奸臣秦檜,竟然打起了這個主意,秒!
就是這大奸臣靠不住,萬一出城之後那廝反水,朕也壓不住他。
“劉喜,能把朕的心腹救出來嗎?”趙桓問。
劉喜笑道:“陛下放心,太上皇有旨,但凡郭京選中的人,除了陛下和太上皇,一律放行。”
哦,那就完美了,對了,這位老太監也帶上,逃出去之後,朕身邊也得有幾位心腹才是。
趙桓說道:“劉喜,你也準備一下,和朕一起走。”
劉喜眼眸子轉動,突然想起一事,額頭上驚出汗來。
“陛下,待會秦大人來了,一定要留住他,不可讓他離開崇政殿,萬一他去延福宮告密,就萬事休矣。”
趙桓的這一句“準備一下”,讓劉喜想起一事,那位秦檜大人,待會會不會來一句我去準備一下,出門就去告狀了呢。
皇帝要出逃的事,只有他們二人知道,他劉喜當然得準備一下,將秦檜扣留此地,好大功獨攬。
必要的時候,還得誣陷一句,秦大人與皇帝合謀,那他的功勞就更大了,若是陛下除去了延福宮的鄭公公,以後那個位置就是他劉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