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包紮後你血的味道最多透一點點,我們再用絕,就等於又隱形起來。蟲子要再攻來,只好睜大眼睛,我們用雷珠砸上去就是。”
慕容芷這是鼓勵我的話。
我一面服食築基丹補充元氣,一面滴滴轉著眼睛向將來的對策。
這次我使用最大的底牌電矛才秒殺了十隻不到的蟲子,無敵的時間只有十呼吸。
對方雖然是蟲子,從剛才的表現看智力不下人類;下次它重新瞄上我們,多半會一擁而上。付出一定的代價(憑初次交手的經驗,十呼吸我大概能用電矛殺掉三四十隻),它們就能把我們吃的體無完膚。
雷珠對不睜眼的蟲子表現不好,剛才用去近五十顆雷珠才殺掉六隻,全力釋放一時間我也只能射出二百枚。
我撓頭苦思,我要在電矛上多開發點神通。
如果再把火咒附在電矛上,它就能變成一把雷火槍,兩把一道揮舞就是雷火雙槍(我一時想不出好名字,暫時在甬道里用用,等能活著回來再潤色),兩個大扇形的火焰外放,可以把我的攻擊面積變成一個大圓。
啊,好主意,等我恢復元氣要試試。
我瞥到慕容芷戴著鹿皮手套正在甬道里挑食塵蟲的殼。
“這做什麼用?”我問。
“食塵蟲的暗影鱗甲可以抵抗中品兵刃的斬擊,我要收集起來將來給自己做一件外罩的暗影鱗甲,該有中品甲的級別。用不掉的材料以後出島也可以賣掉。”
出島?是啊,風暴在削弱,不久它一定會消失無蹤,以後我們能容易地離開白雲鄉。
但是,到時又去哪裡呢?
……
戰事暫告一段落,食塵蟲不知道潛伏在哪裡窺伺我們,或者我們的潛蹤方法十分對路——儘管我們接下來一路走得提心吊膽,懷著十二分的戒備,它或者說它們始終沒有出現。
我越來越相信食塵蟲在謀劃著一場一決勝負的總攻勢,它要選擇一個合適的地點把我們乾淨地殲滅掉。
我們有了第一次迎敵的經驗,再不敢分離開來,而是緊緊保持在前後相隔一臂內的距離。在這個狹長甬道里,無論食塵蟲從哪個方向攻來,最多隻擠得下十來只,我們堪堪抵得住。
它應該不會愚蠢到在這裡使用添油戰術了。
起初我和慕容芷還焦慮提防,想通了這個道理,便放下心來。
有了舌頭交纏的經歷,我和慕容芷的關係變得怪異起來。
在這無人的甬道里聊天固然可以壯人膽魄,但我們之間講的東西卻似乎海闊天空,本質都在迴避些什麼。
從鐘錶上看,我們走到甬道的盡頭花去了十四個時辰,期間還輪流調息了幾個時辰。
甬道連線的是一個肅穆的大殿,讓人豁然開朗。
火螢蟲照出插火炬的石槽,我的手指沾到石槽裡的液體,好奇地嗅了下。
我吃驚了一下,竟然是極上等的水安息香,取自南大荒洲千年沉香之木,是帝都的貴族人家在大典上才勉強捨得用的照明之物。
我用火咒往石槽一抹,火沿著石槽繞了一個漫長的圓周,大殿全被點亮,一派通明,異香醉人,我和慕容芷的精神不覺也健旺了幾分,一日來的疲勞奇蹟般地消除。
我們的頭上是蒼天般包裹大地的穹頂,穹頂按照周天星象,排列著日月、南北斗、五星和四象星辰等等,都是我在天文書和航海經歷中識得的星星。這些星辰不動聲色地流溢著寶石般的光芒——不,這些星星圖案壓根就是世間所無的寶石做的!
我仰頭看得一陣心馳目眩。
納戒裡也有父母留給我的珠寶,都是世間罕有的珍品,放到黑市上能換來一秤秤的金銀;但和穹頂上的寶石相比,那就簡直是米粒效仿夜明珠放光了。
穹頂寶石的美出塵離俗,讓人窒息。
我的嘴巴張得合不攏,口水都流了出來,於是隨手把滴下來的唾液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