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鬼哭狼嚎,該來的終於來了,該結束的也即將結束。
天盡頭,人影綽綽。不少人從修煉中,或夢中驚醒,往這邊趕過來。
夜色朦朧,大白鴨子怒火宣洩,直挺挺倒下,昏迷不醒。
一切結束,小胖子李言成從噩夢中解脫,但夢魘帶來的恐懼,將永遠伴隨著他,今日的恥辱,即使傾盡五湖四海之水,也洗刷不清。
“你們等著,本公子跟你們沒完。”他鼻涕一把,淚一把,泣不成聲。
“李公子還是先把褲子穿上吧。”面對李言成的狠話,司徒玉不爽,很想回懟幾句,但此情此景,實在於心不忍。
你…”李言成心如死灰,有一死了之的衝動,但死到臨頭方知難,最終也下不去決心。
好死不如賴活著,轉念想想,今日之事,知道的人也不多,人生於世,誰還沒有點汙點。
於是他威脅道:“今天這事你們要敢說出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你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徐風提醒,不忍心再跟這個胖子計較。大白鴨子生猛的一塌糊塗,若不是李言成身寬體胖,換作旁人,還真不一定承受了。
遠處,隱隱傳來一聲聲抱怨。
“誰呀,大半夜不睡覺,瞎鬧什麼?”
“這是嚴重擾民,還有沒有公德心?”
“這樹怎麼都倒了,大晚上砍樹嗎?這是哪位天才傑作?老子要見識見識。”
“此仇不報,非君子。”聽到這些人叫罵,李言成毫無血色的臉龐,更加蒼白。雙手顫抖,提上了已經破破爛爛的褲子,快步離去。
來時從天而降,囂張跋扈,走時一瘸一拐,惶惶如喪家之犬。
這就是李言成,一個不曾有一絲絲改變的公子哥,放最狠的話,挨最毒的打,享受人間最恐怖的待遇。
“這麼放他走了,是不是太便宜了?”司徒玉問,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在他心中,還是想將李言成徹底留下。
“少了張屠夫,不吃混毛豬。他不過是王文遠的一顆棋子,相較而言,我還是很喜歡這顆棋子。”徐風注視著李言成漸行漸遠的背影,談論起了那個素未謀面的老朋友。
司徒玉不屑:“自從趙天元閉門幽禁,王文遠就再沒有出過手,想來也是黔驢技窮,只能依靠這些貨色。”
徐風搖搖頭:“你太小瞧他了,記得皇宮夜宴上的那場刺殺嗎?”
“難道那場刺殺與王文遠有關?”司徒玉一驚,難以置信。
皇宮夜宴刺殺,這基本就是造反,即便王文遠是天機閣三公子,權力計謀,皆是人中龍鳳,天子也斷斷不能容他。
因此,司徒玉一直認為,那場刺殺,是兩位皇子間的鬥爭,所以天子才沒有繼續追究。
不過如今想來,這其中確實有很多疑點,當日那場刺殺,明顯不針對兩位皇子,這就是蹊蹺之一,按照兩位皇子的性格,既然實施了計劃,首要事件,就是將對方置於死地。
第二個蹊蹺之處是晨妃之死,這女人雖然寵冠六宮,但其影響力卻無法干預朝政,三皇子不會弒母,大皇子更不會這麼做。
一是沒有必要,二是容易引起天子懷疑,反而弄巧成拙。
“不知道,我只是隱隱覺得沒這麼簡單。”徐風嘆了口氣,上前一拳,將大白鴨子打入了地下,掩蓋身形。
一群人從天而降。